第122章　鳳凰野老

    這老者矍鑠非凡，我曾聽梁大叔說起過他的情況。

    他本是我國中大賢士，曾做過尚書令、史官等職，後來暴政一統天下，仰慕其名聲，數次差人邀他為官，他都以年老昏聵為由，沒有答應，後來，由於實在厭煩官府多次騷擾，便索性隱居在城外的這座鳳凰山中，對外自稱“鳳凰野老”，所交大都是貧寒百姓、布衣人家，平時終日一把木琴為伴，倒也怡然自樂。

    鳳凰野老不愧是年近花甲之人，人生閱曆何其豐富，剛才往山下一望，見我、阿雪兩人濃情蜜意、十指相扣，便知了我們關係，於是有意開玩笑。

    我們兩個後生晚輩聽了，都是又喜又羞。

    “山林野老”笑地當先領路，帶著我們一行三人進入茅屋草廬之中。兩匹駿馬神駒自在一處草坪上吃草。

    我們一到廬，就驚異地發現竟然沒見著一個下人或童子，一切事宜諸如端茶倒水都是鳳凰野老老人家親自為之。阿雪和我見此，忙上前相幫。鳳凰野老卻也不推辭，笑地交待了幾句，自顧自地就坐在廬中椅上和梁大叔聊談。

    廚房，我傾斜一個圓柱形竹筒，往刷洗過了的茶壺肚中倒了些茶葉，見阿雪正在灶前忙乎，好奇問道：“阿雪，你這是忙什呢？”

    阿雪一邊往灶塞柴火，一邊笑著回道：“開水壺的水早涼了呢，怕是有些時候沒燒開水了。”

    我伸手往水壺口探了探，果然毫無熱氣，又往水缸看去，缸水隻剩下底層一小圈，答道：“看來咱們請伯父出山有望呢，他正缺人照顧。”

    阿雪秀眸閃了閃，偏了頭笑道：“那也說不準，你瞧伯父氣定神閑、悠然自得的神色，好像不是那容易請得動呢。”

    我拍拍胸脯，自信滿滿地道：“不管怎樣，這趟必定把伯父請下山！”

    阿雪望著我，滿眼的嘉許之色，笑道：“一心，阿雪一定為你竭心盡力！”說著右眼輕輕一眨。

    我看了，分外歡喜，也眨了眨眼，欣然道：“那，那我去挑水啦。”也不等她答話，挑了兩隻木桶高高興興地就出門去了。

    我挑桶出得門來，四下一聽，聽見屋後似有泉水叮咚之聲，於是往山後行去，沿途見荒草之地上開辟了兩塊田地，那上麵菜蔬綠葉油油的，長得很是旺茂，不過似乎主人疏於打理，那上麵的雜草也旺茂得很。

    我循著水聲，不久就看見山壁之下有一口清泉。

    泉水叮咚作響，我以手沾水，入口清洌甘甜。我盛了兩桶水，挑回屋去，跑了兩趟就把那口胖大水缸給挑滿了。

    我說起沿途所見，阿雪秀眉一舒，計上心來，忽地笑生雙靨，神秘地說道：“有人！”也不管我回答，自顧出門去了，丟下我一個人愣在那兒。我心說，這小妮子學我呢。

    見壺中水已燒開，我忙沏了茶，將茶壺、水杯一同送往正廳中，剛到廳口，就聽見鳳凰野老說道：“湛若的豪情壯誌自是不用說的，他9歲那年我就已見識過了。”

    我今天連聽了兩次“9歲”，偏生自己想不起9歲那年有什事發生在自己身上，正要聽二老細說，靜等了一會兒，二老卻又對此隻字不提，所聊盡是些家常，隻好入內。

    鳳凰野老見我端茶入廳來，笑道：“梁老弟，你教的個好侄兒啊！”

    我一邊給二老倒茶，一邊忙道：“伯父見笑了！”正要問明心中所疑，見二老聊得正投機，隻好把到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