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傑很不高興地說：“誰叫他這認真，玩玩女人有啥了不起嘛？”

    公上忍著氣：“好好好，算我不識時務，我們真是話不投機半句多，也是兩股道上跑的車，走的不是一條路。算了，今天啥子興趣都沒有了，回去睡覺。”

    袁傑說：“回去就回去，真沒味。”

    三人回到旅館，吃飯，睡覺。次日上午，三人同李長青乘火車到貴陽，貴陽又轉坐到成都的直達列車。

    一路上，四人有說有笑，公上對李長青十分熱情，介紹成都的風土人情和名勝古跡，但他所知不多，介紹得有限，盡管如此，李長青還是聽得津津有味。

    四人經過一天一夜的長途顛簸，到了成都，到城北旅館已是下午六點多鍾。公上給劉藝、袁傑要了房間，李長青因可以報銷，便自己出錢登記，住在西樓306房間。

    公上把李長青送到房間，又陪他在食堂吃了飯，說好明天領他去見何經理，具體商談簽定合同事宜。

    劉藝和袁傑住在東樓412房間，公上回到101房休息。劉久富和楊茂中見公上出差回來，都很高興，問候。公上簡單地介紹了一下這次出差的情況，便倒在床上睡覺了。

    次日上午，他起床洗漱後，未吃早飯便到了何平進辦公室，顏中才和徐興業都在，公上匯報到：“這次何經理派我出差辦的兩件事，兩件事都沒辦成，到重慶找到了陳國慶，他承認欠款這回事，但說目前經濟困難，給不出這筆錢。我見逼他也無用，就放棄了。

    關於辦海椒的事情，我們三人到了都勻，找到袁傑的叔叔，他叔叔很熱情，他有一個戰友在都勻土產公司當經理，領我們去了以後，因錯過了季節，計劃收購的海椒，早已按計劃調撥出去了。我們又到產地獨山縣，也同樣如此，貨早已調撥完了，說明年需要可提前去訂計劃合同。

    由於袁傑的叔叔和都習土產公司的江經理熟，基於這種情麵，同意將當地產的香蕉粉條調撥一部份給我們，那天我已在電話給何經理簡單的匯報了一下，因我沒有帶合同去，他們又非常熱情，派了一個叫李長青的業務員專程陪我們過來，現住在西樓306房間，等著與何經理商談，大體情況就是這些。”

    何平進聽後未有任何表示，顏中才聽後感到滿意，徐興業一般不過問業務。

    過一會兒，何平進說：“好嘛，辛苦你們了，小劉和小袁你安排他們住下，貴州來的客人，你下午帶到辦公室來見我，我跟他談。”

    何平進沒有問陳國慶的欠條，公上也沒有提，退出辦公室，便立即到西樓306房告知李長青下午何經理會麵的消息，李長青顯得很高興。

    回到101房，劉久富早已起了床，一個人坐在床上，楊茂中還睡在床上，但人早已醒了。公上感到房間多了幾樣東西，過道上放著兩個很高很大的紙箱，公上問：“這是啥東西？”

    楊茂中說：“是公司采購回來賣的錄音機。”

    此時袁傑和劉藝正好來到房間。公上聽說是錄音機，感到稀奇，然後領著袁傑和劉藝出去吃早飯了。

    下午三點，公上帶著李長青到何平進辦公室。顏中才和徐興業都不在，何平進正在和幾個女人說說笑笑，見到公上和李長青後，便招呼入坐。公上叫李長青坐在顏中才的椅子上，介紹說：“這位是何經理。”又介紹李長青說：“何經理，這位就是都勻土產公司的業務員小李。”

    何平進沒有起身握手，隻說了一聲“好。”公上介紹完畢，便退出門了。

    不一時，公上在房間看見李長青回房，他不知他們談得怎樣，他的任務已完成，就不便過問。第二天，劉藝和袁傑說要回資陽，等兩天再上來。

    何平進成天帶著幾個女人在旅館進進出出，說說笑笑，顏中才和徐興業不便在辦公室辦事，便借故外出喝茶去了。劉久富和楊茂中對此無動於衷，公上卻感慨地說：“這樣下去怎得了。”

    劉久富卻嘲諷公上“為古人擔憂”。

    晚上吃過飯後，三人在房間無聊，楊茂中不知從哪弄來一台錄音機，公上和劉久富原來隻聽說過，但從未看見過，更未嚐試過這玩藝兒。聽說是錄音機，兩人很好奇。

    楊茂中將錄音機放在板凳上，和公上坐在床上，劉久富坐在對麵的床上。一切就緒後，楊茂中用右手食指按了兩個鍵，錄音機響起了電流聲，麵的磁帶開始轉。三人找不到適當的話說，楊茂中笑著大叫了一聲：“公上賣屁股。”

    公上一驚，當然以牙還牙：“楊茂中賣籮筐。”三人同時一笑。

    公上又說：“劉師傅好。”楊茂中趕緊接了一個按鍵，隻聽“噹”的一聲，磁帶停轉了。楊茂中又按了一下按鍵，把磁帶退回去，然後又按播放鍵，不一會，隻聽錄音機說：“公上賣屁股。楊茂中賣籮筐。劉師傅好。”

    三人聽到兩人的聲音在錄音機，都哈哈大笑，感到神秘、稀奇和好玩。

    公上又用普通話播放天氣預報：“中央人民廣播電視台，現在播送天氣預報------。”放出來後，居然有板有眼，字正腔圓，和廣播播音員說的一模一樣。

    楊茂中和劉久富對公上的普通話極為佩服，後又唱歌，三人玩到淩晨一點多才睡。

    次日很晚才起床，公上想了粉條進貨的事，他不便去問何平進，便到西306房房，李長青一個人坐在床上，苦笑著說：“那天你帶我去和你們何經理見麵時，我認為他要和我詳談，準知他說他有事，讓我在房間等他，這一等就是兩天，不知你們何經理是怎安排的，實在不行，我就準備回貴州了。”

    公上想到何平進色迷心竅，無意處理正事，但又不好說，便坐在一條板凳上說：“何經理事情很多，工作很忙，不過你這遠來，工作再忙，也應該有個先來後到，訂不訂貨，早點明確，我是他手下，又不便過問。”

    李長青說：“是、是，你又不能表態，這事不怪你。”

    公上說：“這樣吧，你再等兩天，如果他還不理你，你直接去找他一下，如果不行，你幹脆回去算了，在這也不是個辦法，不過這樣太委屈你們了，我也是心有餘力而不足。”

    李長青說：“不怪你，不怪你，你已經盡力了，明天我去找一下他，不行的話，我就走了。”

    何平進很少在辦公室。不進辦公室則罷，一進辦公室便有幾個女人在一起，弄得大家都不敢進去匯報工作。公上本想找何平進說一下粉條的事，見於此，他便自動放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