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之若自從太後對她冷淡之時已是覺得有些不妥,隨後的禁足讓她更是如坐針氈,千辛萬苦,終於見到了閔天澈,閔天澈看她的目光卻隻讓她心頭發寒。當她得知因為自己的魯莽而使閔天澈差點送了性命,猶如晴天霹靂,幾乎癱在了地上,哭道:“怎會這樣,怎會這樣,皇上,我從來沒有想過要傷害你,我隻想你愛我,我從來都隻想你愛我,為什會弄成這樣?!”
閔天澈的目光中含了一絲歉疚:“對不起,你要的朕給不了。可是,你不該一次又一次地妄想控製朕,你是皇後,是天下之母,怎可以如此糊塗!”
“不錯,我的確是很糊塗,可是,哪怕我做的再好,又能怎樣?你的心中,可有我一丁點的位置?”杜之若泣道,“你知不知道,那夜我是多的開心,可是,即便是在歡娛之時,你叫的也是她的名字,你可知道,那種甜蜜之時忽然一大桶冰水澆下的滋味?我以為用孩子可以綁住你,可是我錯了,你根本就不願看見我,看見我們的孩子,你告訴我,我還能怎做,我還可以怎做?!”
閔天澈微歎著:“無論如何,這件事你是錯了,朕也該給天下臣民一個交代。你的皇後是當不成了,不過你我總算是夫妻一場,朕也不會太為難你的。你——好自為之吧。”
好自為之?怎好自為之?閔天澈走了,杜之若瘋狂地大笑了起來,淚不自禁地流了下來。哥哥死了,楚雲秀也死了,這偌大的深宮,第一次讓她覺得是如此的冰冷。小肮,沒來由的又疼了起來,讓她不由彎下了腰。雲蘭看她臉色煞白,驚恐地大叫起來:“娘娘,我這就去請禦醫。”
“不必。”杜之若吃力地阻止了她,“何必再讓別人看笑話?孩子走了也好,也許,他本來就不該來到這個世上。”她虛弱地笑笑,“就算強留下他又有何用?一個不被自己父親待見的孩子,一個獲罪的母親,他還會有什樣的未來?倒不如放手,讓他去一個好人家,不必大富大貴,隻要爹娘都愛他,便已足夠。”
“娘娘!”雲蘭聽她說得淒涼,不由也掉下淚來。
“雲蘭,”杜之若強撐著笑道,“這幾年來也苦了你了。我脾氣不好,經常衝你發火,你別怪我才好。”
“不,娘娘。”雲蘭哭著搖頭,“娘娘對雲蘭很好。”
“傻丫頭。”杜之若閉了閉眼,“臥房櫃子下麵有一條手絹,你幫我拿來。”
雲蘭拭了淚,忙奔了進去。一陣亂翻之後,她終於找到了杜之若所要的手絹,急忙又跑了回來:“娘娘!”她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杜之若倒在血泊之中,雙手握刀,刀尖深深地刺進了她的小肮,她的雙眼依舊圓睜著,似乎仍然在訴說著她的不甘;而她的唇角,則含著一縷譏諷的笑,不知道是在笑她自己還是在嘲笑命運的無情。雲蘭的淚落了下來,無力地垂下了手,手中的手絹飄飄蕩蕩,竟然正好蓋在了杜之若的臉上,將她與這個世界隔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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