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木易雕琢難成家 第82章秘境

    近乎於窒息的寂靜，其中似夾雜著竊竊私語聲，又似什聲音都沒有。司徒羽坐起身來，發現自己身處於一片黑暗之中，他手中拿著明明應該在師父那的七星劍，身上還穿著紫色的戰袍。他想站起身來，卻覺身上的戰袍極其沉重，別說站起來，就連喘氣都有些困難。

    私語聲由遠及近，隨即清晰的傳入司徒羽的耳中。

    “你本不該來的。”那聲音從四麵八方傳了過來，沒有方向。聲音似乎很沉重，卻又顯得很空靈。

    “誰在說話？”司徒羽拿起手中的七星劍來，指向前方。

    那聲音沒有回答他的問題，隻是自顧自地說道：“你本不該來的，回去吧……”

    司徒羽再次醒來時，天色已經大亮，一股獨屬於草藥的清香沁入心脾，讓他始覺方才自己是在做夢。他坐起身來，敲了敲自己仍舊有些發昏的頭。隨即，一抹熟悉的身影映入了他的眼簾。

    “師……師父？”司徒羽疑聲道，自己是什時候跑到師父的房間來的？剛才的那個夢境……那個聲音，說自己不該來是什意思？

    辛烏轉過身來，微微一笑道：“醒了？感覺如何？”

    司徒羽還是有些頭疼，他皺著眉點了點頭：“還好……”說罷，他猛然間想起了昨晚劫走畫像的那隻妖怪，便立即驚聲說道：“不好……師父，有妖怪！”

    辛烏並未驚訝，隻是點頭笑道：“別怕，他已經走了。”

    “走了？”司徒羽有些納悶，妖怪不應該都要斬除的嗎？“為什……不殺他？”

    “瞧你。”辛烏笑了笑，“你的脾氣，應該改一改了——但凡世間妖魔，所做之惡性，大抵是因原是本性中的暴戾所致。若是能加以勸化，也不必扼殺他們的生命。他們畢竟，也都是生靈。”

    “是，弟子謹遵教誨。”司徒羽抱拳道。他有些無地自容，第一次感覺到自己有多殘忍。隻是那隻妖怪怎看都不像是善類，也不知……他是什來頭。

    “況且，我們不能殺他。”辛烏道。

    “這是為何？那隻妖怪……似乎不怎容易勸化啊……”司徒羽還是有些奇怪。

    “他是芥子六合界妖族渾魔妖王座下左護法，名為祗鹿。我們若是輕易動他，怕是會惹到整個妖族，到時若是妖族以此為由挑起禍端，我們豈不吃虧？”辛烏說著搖了搖頭。

    “原來如此……”司徒羽沉吟道，怪不得他的妖氣會那濃烈，原來他是妖族的左護法，“祗鹿……這說來，他是隻鹿？”他聽師兄方遊說過，妖族起名都會在名字中加一個表明自己真正形態的字。

    “算是吧，不過傳言，他的母親並非妖族中人。”辛烏說著走向煮著藥湯的砂鍋之前，“那家夥也頗有些膽量，敢闖入萬冊高層不說，居然還會觸動機關，把你帶到瀧請塔去——也算你命大，若不是為師與掌門師兄發現異樣及時趕到，你就真的活不成了。”

    “瀧……瀧清塔……麵？”司徒羽大驚。那……自己暈倒之前所見到的的景象……那是……是瀧清塔？難怪自己會那快就暈倒……隻是……那隻妖怪居然會既不怕神力，也不怕邪氣，怎會這樣？

    “想來，他是想把你困死在那。為師與掌門師兄趕到之時，他就趁我們不備離開了。”辛烏細心地熬著藥湯說道。

    司徒羽歎了口氣，不愧是妖族的左護法，做事居然如此狠辣……可是他為何要劫走星紀大將軍的畫像？他想幹嘛？找到他嗎？

    “師父，弟子有幾個問題想問。”司徒羽理了理自己雜亂的思緒，想把昨天遇到的怪事都問個清楚。

    “有話，直說便是。”辛烏背對著司徒羽，割傷了自己的右手，在煮得正沸的藥湯之中滴了一滴自己的血液。

    “有什人，會既不怕神力，又不怕邪氣？”

    “此一類人，非神非妖，多半乃靈氣所化。”

    那家夥不是妖？難道說……他的母親是仙靈之族中人？可是……他身上妖氣甚重，靈力極其微弱，怎想都覺得不可能，他的母親到底是誰？司徒羽皺了皺眉，罷了，還是先問問其他的問題吧。

    “在什情況下，一位天神會和一個凡人長得一模一樣？”

    “除去巧合，便是轉世所致。”

    轉世？！自己是……星紀大將軍的轉世？這……怎可能。司徒羽死死地抓住蓋在自己身上的被子，無心之間，已將被子扯開了一條大口。

    “那……被記載於《封神卷》上的天神，會有已經轉世投胎的嗎？”

    “不會。天神一旦被貶凡間，便會有其他天神除去此天神在《封神卷》上的名號，以示此人已與神族毫無瓜葛。”

    星紀大將軍叔鷂的名號還在……也就是說，自己並非他的轉世。司徒羽鬆了口氣，心頗為輕鬆，自己寧願這是巧合，也不願承認是轉世——盡管自己的心，一直隱隱地在抵觸著這個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