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逃命。

    有人要殺我。

    這個人可能是我的未婚夫，也可能是其他人。

    我的仇家太多了，數也數不清，而且每個人都有足夠的殺我的動機。

    隻是，我不知道這一為什來的這快，一覺醒來所有都變了。而清醒過後的我除了逃命，別無他法……

    陰暗潮濕的船艙，蛇頭答應我多給他兩萬塊錢，他就帶我去德國。我們已經在海上飄了五五夜了，這是第五個月亮升起的夜晚。透過船艙幽暗的縫隙，我能隱隱約約的聞見濃重的海腥味，還有外麵蒼白的月光。

    四周是常人難以忍受的惡臭，是那些人類的排泄物和嘔吐物混合起來的味道，讓人作嘔。可是我現在隻能幹嘔，因為胃吐不出任何東西了。

    我跑路時還沒吃飯。

    “意大利，意大利……”身材健碩的蛇頭在狹窄的艙門處用蹩腳的中文重複著這幾個字。

    輪船到港，又一批人被帶下了船。走的人很興奮，雖然各個被餓得麵黃肌瘦，甚至有些已經虛弱的走不動路，但透過他們的目光，我仍然看到了所謂的對未來的向往。

    真好，我沒有。

    ！艙門再次被關緊，蛇頭又消失的無影無蹤了。原本他們給我安排的目的地就是意大利，開玩笑，我已經這慘了還會再信你們？於是我和蛇頭商量，我現場給他加兩萬，讓他把我運到德國。看到白花花的錢，蛇頭吐了口吐沫，撚著手指點了點，然後心滿意足的拍了拍我的肩膀，用同樣蹩腳的英文：“k,k”

    媽的，他絕逼是歐洲佬，簡單的k發音都這爛！

    可是，我現在就要被這個連英語都不會的老外帶到德國去，，誰知道呢？或許他也不會將我帶到德國，甚至有可能直接將我扔到海去……

    我決定停止悲觀的思考，想想有意思的事情吧。比如，他如果真的想殺我黑我的錢，滿可以現在就把我扔進海，而不是還要帶著我繼續前行，不是嗎？

    但願他講信用……

    可是這四周真的太髒了，剛下去的那批人的氣味仍然圍繞在我周圍，頂的我幾近窒息。但我不能叫喊、不能拍打船艙，隻能盡量離艙門近一點，因為隻有這還能呼吸道微薄的空氣。

    我曾親眼見過有人被活活打死，就在這個幽暗潮濕的船艙。一個瘦弱的男人，他帶著女兒，有一個黑色行李包，麵裝著幾件不像樣的舊衣裳。為什我這熟悉？

    因為這些東西現在變成我的了，男人的女兒發高燒死了，他求蛇頭給一點退燒藥，可是蛇頭：一粒100美刀。

    男人抱著女兒的屍體抱了一晚上，蛇頭第二早晨過來查人，要把姑娘的屍體丟海喂魚，於是男人就這樣活活被幾個年輕力壯的男人打死了。

    活！活！打！死！

    那個蛇頭在旁邊抽著煙、眯著眼看著這一切。然後再一揮手，輕輕鬆鬆的結束了兩個人的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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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生。透光艙外刺眼的光線，我好想看到了蛇頭身後懸著一把血腥的尖刀，好像是來收割我們這群貪婪者的靈魂。

    於是男人和女孩兒的行李便讓我用一卷美刀換來了。在這兒，此時此刻，錢對我而言一文不值，但對他們這些對未來充滿希望的人而言，這簡直就是一樁再好不過的買賣。

    反正我們都認為彼此穩賺不賠就好了。

    我有錢。現在我的身上還纏著好幾卷美刀。但這都是我未來生活的保命錢，不能動，分文不能動。而且我還要隨時防著那個蛇頭，他那雙銳利的鷹眼已經無數次往我這瞥了。

    我感覺到了危險。

    船艙繼續搖搖晃晃，前路沒有盡頭，像我的命運。我在心默念，如果還能見到明的太陽，我要感謝主恩賜的一切。

    可惜，當我睜開眼看見了久違的光明時，完全忘記了仁慈的主。對，我太興奮了！

    蛇頭打開艙門，我們剩餘幾個人連滾帶爬的爬出了船艙，貪婪地吮吸著新鮮而又充滿腥氣的空氣。

    “姑娘，恭喜你，free”

    我剛要用自己那肮髒不堪的臉對他笑一下，卻突然發現這並不是我們好的德國！這是蒙彼利埃！法國！

    “你大爺的！這不是德國！”我特別生氣，也不管不顧了，上前勒住比我高一個頭且身材健碩的蛇頭。

    蛇頭倒是沒反抗，他仍舊麵不改色心不跳的對我：“rela~rela~（放鬆，放鬆）”

    “輕鬆你麻痹啊！老子得要去德國！你是不是也是他們派來整死老子的？！”我氣炸了，妄圖想勒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