噠！看到我要等一等啦！    “我要去上學！”    “我就要上學！”    “你不能不讓我上學！”    接下來半個月, 在林薇各種鬧騰中度過。    林芳默默做好兩個書包，用的是林水以前的舊衣服拆下來的布料, 剪成大相同的菱形, 按照顏色有規律的拚接起來。    這視覺，讓林芳想起上輩子老媽做的布簾子。    等了半個月, 林田終於鬆口。    “大丫、水，你們後準備下, 我帶你們去學校報到。”    見兩人露出笑容, 林田接著道：“咱家什情況你們也知道, 根本供不起三個人一起上學。我要是公平點，應該你們三個抽簽, 抽到誰誰去！    三個人隻能去兩個，剩下的一個是誰我都不願意。今我話放這, 你們兩個能讀書是二丫主動放棄了機會, 以後你們不管走到哪一步，都要記著她！都要孝敬她！誰要敢看不起二丫, 就別再進咱林家的門！”    在林田看來，他現在是記工員, 林薇和林水上學, 不定以後能留在城做工人，不管怎樣都比林芳強。既然現在林芳犧牲了, 林薇和林水以後就要回報她。    林芳滿頭黑線, 孝敬她？    感覺自己瞬間變成了林奶奶。    林薇達到目的心得意的不行, 要不是現在大哥看著, 她一定要向林芳顯擺顯擺。她以後可是要做城人的人，林芳卻注定是個農村婦女。    嘖！真可憐！    林芳要是知道她想什，肯定給她個大白眼。    “姐，弟，我做了兩個書包，你們試試行不行，不行我再改改。”    林芳拿出書包給兩人，林薇拿著看了看沒什表現，林水像個得到新玩具的孩子，左看右看，一會兒斜著挎一會兒拎手一會兒套脖子上，玩兒的不亦樂乎。    “二姐！你真好！”    家夥美夠了，顛顛的拍林芳馬屁。    接受了弟的讚美，林芳美美的看向哥哥，“哥，我明也想去縣城。”    林田正為不能讓妹妹上學愧疚，現在聽林芳這，這樣簡單的願望自然不會拒絕。    “好，有沒有什想吃的？我聽有福叔縣供銷社有一種很好吃的玉米糖，明給你買點。”    林芳樂的點頭，“好呀！”    第二，林田一早在隊請了假，托老會計幫忙計一的工分，準備好了弟妹們入學需要的東西。    等到報到這一，四兄妹早早起床。使勁兒搓過臉，穿上最好的衣服出發了。    到村口的時候同其他家長會和，一行十幾人浩浩蕩蕩直奔縣城。    村後有一條石子路，這條石子路經過圍城村延伸到各個鄉鎮。圍城村隻要順著大路直走，很快就能到縣城。    沿著大路往西走，出了村子便是一片剛收獲完的玉米地，玉米杆已經分給各家各戶，現在地空蕩蕩的等著過些日子犁地後就能下種冬麥。    林芳踮著腳尖看隔著田地的縣城，想起以後的村子，忍不住感歎一句變化真快。    再過十幾年會有一條省道從村子和縣城中間穿過，之後村民們蓋房子都會下意識向縣城的方向靠近。林芳初中的時候，這邊已經沒有農田，全部變成了樓，兩邊已經沒太大差別。    林田左手拉著林水，右手拉著林芳。林薇和一個同樣要去報到的女孩一起笑笑的走在最前麵。一行十幾認朝著縣城走去。    過了農田很快進到縣城，林芳眼睛眨也不眨的看著周圍幾乎全部陌生的場景。    法院還沒搬過來，電視塔還沒建起來，派出所和縣醫院應該就在前麵。林芳突然發現原來縣重要的機構竟然都在一條直道上。    進縣城走了大概十多分鍾，一群人路過紅色木頭柵欄門的鎮中學拐進旁邊的道，社區學正好在鎮中旁邊。    林芳看了看旁邊的鎮中，上一世她在這上過兩年學，初三的時候爸媽在市中考好才轉到市，起來在這個學校還有很多難忘的回憶呢！    林田見林芳看了學校好幾眼，心更加愧疚了。    “今年秋糧交了嗎？”負責招生的老師看完戶口本接著問。    “交了，欠公社的糧種也補交齊了。”林田把大隊證明遞過去。招生的老師確認無誤後寫下林薇和林水的名字。    林芳才知道家沒交公糧不給上學。    林田很有大家長的風範，同幾個嬸子大娘不停叮囑老師，“他們要是不聽話，老師該打打該罵罵，我一句話都沒有！這倆孩子麻煩老師費心了。”    林芳看著林田的樣子忍不住抿唇笑起來，真像個操心操肺的老頭。    報到完，同行的幾個嬸子大娘要去供銷社，林田帶著弟妹同去。    縣城的供銷社是個二層樓，一樓是糧油米麵，二樓布料衣服，聽同行的嬸子這過節的時候甚至會有自行車手表這些高檔貨，不過要票。城人都很難買到手更別提農村社員。    林田帶著弟妹在二樓轉了一圈回到一樓，家有爹娘留下的衣服很長時間不用買。想要買布料的話也不用來這，農村可以自己紡線，讓有織布機的人家幫忙織成布，再把布料送到城的公私合營染坊上色，價格比縣城賣的要便宜三分之一。    “二丫，想吃什？”    硬糖、江米條、核桃酥、麻花、白麵做的油炸饅頭片，東西少的可憐。    “哥！買這個，這個可香了！”林薇開心的指著麻花。    林田沒答應看著林芳等她的回答。    林芳無所謂，見林水眼巴巴的看著有三四種顏色的硬糖，“要糖。”    林田幹脆的買了二毛錢硬糖。    一人分了兩顆，剩下全給林芳。    “二丫，留著慢慢吃，吃完了哥再給你買。”    這個場景仿佛回到了前世，爺爺有什好東西總會留給自己。    “嗯，哥，你也吃！”    林水含著酸甜的糖塊跟著一起笑。    林薇見林芳笑的開心嘴的硬糖一陣咯吱咯吱響，還沒吃出味道就被她吞了。    ***    還沒亮，林薇和林水興奮的睡不著，早早背著書包等著亮。    公雞打鳴了，林薇見林芳還沒起床忍不住急的來掀林芳被子。    “二丫！二丫！你快點起來做飯！我們今要去上學！”    林芳慢吞吞的刷牙洗臉，慢吞吞的生火做飯。    “大丫！大丫！”林芳把四個雞蛋洗幹淨放鍋對著屋子等吃的林薇大喊。    林薇氣急敗壞的走出來，“都了別喊我大丫！我叫林薇！”    林芳眨眨眼：“你先喊我二丫的！”    “你到底喊我幹什？”    林芳燦爛一笑，“以後你和弟上學走的早，我怕我起不來耽誤你們上學。我想了個好辦法，你從今起跟我學做飯，以後自己做飯就不怕遲到了。”    林芳重生之後接手了做飯的活兒，她心甘情願給自家爺爺做飯，至於林薇和林水就兩張嘴巴的事情，她還沒氣到這都計較。    不過這是以前，林薇他們在縣上學，一群毛孩子短胳膊短腿兒的差不多要提前一個時出發，夏還好，大冬的林芳可不想爬起來。林薇要是學會做飯她就不用專門早起了，棒呆！    “你要是能順便把哥哥和我的飯做了，就更好了。”林芳如是道。    “你想的美！”    林田打著哈氣從屋子走出來，後麵跟著個尾巴。    “我覺得二丫的對！大丫你平時在家除了洗自己的衣服什也不幹，家的活兒大部分靠二丫，以後不能這樣子。你先學做飯，以後你和弟的早飯你來做。”    林薇敢吼林芳，對林田卻不敢大聲，弱弱的反駁“我還要上學，哪有時間！”    “和今一樣早點起就有時間了。”    哥哥好棒棒！啪啪鼓個掌！    “我不管！反正我不學！”林薇抓起書包跑了。    早飯玉米糊糊、雜麵饅頭、涼拌黃瓜，隔幾還能一人一個煮雞蛋。大火上來，沒幾分鍾就能搞定。    林田吃完看著剩下的一個煮雞蛋對林水：“水，把剩下的雞蛋給你大姐帶過去。”    林水應了一聲，抓起雞蛋和書包急急朝院外跑，“我要遲到了！走了！”    林田等林芳吃完，動手收拾碗筷。    林芳看著他進了飯棚子忍不住歎麵口氣。    林芳每做做飯掃掃地洗自己的衣服，刷鍋洗碗喂雞打掃雞圈茅房，這些活兒全靠林田。他把整個家抗在身上，林芳看著都累。    林芳很想對林田，你隻是比我們大兩歲大四歲大六歲，並不是十歲二十歲！整個家不該靠你一個人！你還是個十三歲的孩子！    既然是四個人的家就該四個人一起扛。    林芳哼哼兩聲，想不幹活！就沒飯吃！    不等林薇回答，林芳一點不留情麵的直接：“你都不想給自己做飯，憑什我要給你做？不做就沒的吃！就這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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