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良叔的家出來，我們剛踏出門口，王賀就惡狠狠地吐了一句“老不死的！”

    我有些疑惑地看向王賀。按理說良叔給我的印象雖然沒有達到和藹可親的地步。可也不至於讓王賀如此氣急敗壞啊。

    雖然我的心也著實對良叔的話有些將信將疑的。可說到底我感覺他應該不會害我們才對。

    而且，剛剛王賀跟良叔的談話分明就像是長輩跟晚輩之間的照拂，王賀也好像很欣然地在聽從他的分析。並沒有表現出反感的意味。

    可現在，王賀這個樣子是瞎子也看出來了他對良叔極其不滿。

    這又是因為什呢？

    見我在看著他。王賀本來抬手按電梯的動作忽地一停。他回頭望著我忽地歎了一口氣，“我早就料到會有這一天。隻是沒想到會來的這快，而且是以這種憋屈的形式出現！”

    聽王賀這一說。我瞬間就想起早先王賀的反常表現。

    也就是從小六給我們講了揭陽的現狀之後，王賀就開始了焦慮、煩躁、不安。

    我想，從那個時候開始，他就已經料到自己會被卷入龍大牛和良叔之間的事情了吧？

    不過，眼下也隻是良叔在向我們拋橄欖枝而已。王賀也並沒有言語鑿鑿地答應良叔要跟他一起對付龍大牛，那王賀現在完全有的選擇啊。

    要選擇拖。要再來我們騙李敏兒和胖子那招，兩麵迎合。到時候不管他們誰打贏了，我們也不會落下虧頭不是？

    我張嘴剛想把我這個自認為真知灼見的想法告訴王賀。哪知王賀率先一腳踏入了電梯。

    我跟在後頭都還沒來的及開口，王賀一臉意味深長地看向了我道：“我知道你怎想的。其實早先我也是這種想法。既然他們兩邊一邊忌憚我一邊想拉攏我，我何不兩麵逢迎。到時候不管誰勝出，對我都沒影響。”

    “可是。老不死的早就猜到了我的想法，提前一步把我的計劃全給打亂了！”

    聽了王賀的話，我不由得一愣。是倒是良叔在陳述問題關鍵的時候有避重就輕的嫌疑，而且他所說的每一句話都在想方設法把我們拉上他的戰車，可是他什也沒有做，隻要我們不相信他的話，不傻愣愣地跟他站同一條船上不就行了？

    想到這，我定了定神道：“既然腳踏兩條船不行，那我們就幹脆保持沉默，以靜製動。反正這個事情良叔肯定是比我們急的，而且你沒聽他說嗎，他現在估計是拿龍大牛沒辦法，這才想辦法把你扯進來，隻要你不出麵，看情況他遲早是要敗給龍大牛的。”

    我話剛說完，王賀一臉苦笑地搖了搖頭，“你還真相信老不死的所說的話？我給你說，像他這種年紀越大的是越不甘心退下來的。權力這種東西，有多少人放得下？至少我敢肯定良叔這個人放不下。”

    “不過唯一的一點好處就是良叔不像龍大牛那急躁和沒原則，如果隻看這點，我還是支持他的。可現在的問題是，他已經在逼我們做選擇了。他知道以我的為人是肯定不會站在龍大牛那邊助紂為虐的，顯然現在中立也不可能，最後的選擇也隻有站在他這邊！”

    聽完王賀的話，我心說也是，除了你這個奇葩怪癖，還真沒幾個人能對權力不動心的。

    不過王賀的後半句話卻把我整鬱悶了。

    我們走的時候明明隻是敷衍了良叔兩句，說會好好考慮的，我們又沒做出堅定的選擇，現在怎連中立的機會都沒有了？

    還是我先前那個想法，既然兩邊討好的事情幹不了，憑什現在連中立都沒機會？

    我想不通。

    王賀像是看穿了我的想法，他對我笑了笑，似乎在說我天真。

    “你以為平時打個電話就可以的事情，今天為什要派兩個穿的跟未來戰士似的手下來請我們？你覺得以他的能量，弄我們一個電話號碼很難嗎？”電梯門開了，王賀一步走出電梯，然後回頭對我嗤道。

    我聽了這話像是感覺出了什不對勁，可我剛要說話，王賀打斷了我。

    隻見他長歎了一口氣，“老奸巨猾啊！他這做就是做給龍大牛看的。”

    直到這個時候，我才驀然醒悟過來。

    難怪今天玩的事情我始終感覺有些不對勁，包括良叔對我們的態度。

    在拉攏我們被我們敷衍過去之後，他居然一點沒有感到氣餒和沮喪。

    不僅如此，正如王賀所說的那樣，這種事情不一定非要大張旗鼓地喊手下來請我們的，一個電話更或者私下約個見麵並沒有什不妥的。

    我絲毫不認為這是良叔看重我們，對我們表現出應有的禮節或者是尊重。

    像他這種老江湖，眼睫毛都是空的。

    現在，唯一的解釋就是，他很清楚地知道龍大牛忌憚著王賀，暗地也在監視著王賀的一舉一動。

    也正是這樣，良叔直接派兩個拉風的手下大張旗鼓地把我們請過去，道理上我們是不可能不去的。

    如果不去，以龍大牛的性格，他會以為我們是在做戲。本來的避嫌卻成了我們不打自招的事實，他會以為我們已經跟良叔勾結好了，在避著他！

    畢竟，他派人跟蹤我們的事早在先前的一次談話中，王賀不經意間就已經點破了。

    可現在問題是，我們去了。

    去了這下就更好，這不變向地承認了我們跟良叔搭上一條船了？

    不管我們去良叔哪兒是去喝了茶還是吃了飯，在如此敏感的時候，龍大牛肯定不會單純的以為良叔請我們過去隻為敘舊。

    也即便是良叔請求王賀站在他那邊被王賀拒絕，可龍大牛會這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