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第68章努力培養過生日的習慣

    我的生日是農曆十一月十四。自從1972年出生以來，我還沒有過有形式的生日。自從1972年出生以來，我還沒有收到真正意義上的生日禮物和祝福。沒有人記得我的生日，這不奇怪，因為我自己也記不得。

    我們家孩子多，從小我沒有品嚐過被寵愛的感覺。孩子過生日，那是不敢想象的事情。過生日不是我生命一件值得紀念的事情，那些祝福離我很遠很遠。我沒有想過自己會擁有美好，所以，我活在自己的快樂世界。盡管，你以為這是一種殘缺，我卻能夠在殘缺挖掘屬於自己的美。阿Q精神也好，樂觀態度也罷，養成了我自嘲的性格和幽默的文風。有時候也感慨，生活本來就不堪重負，再沒有幽默，我還怎活下去。

    二十三歲那年，我被生活推向了婚姻的城堡，我被生活趕上了社會的大舞台。一切都茫然若失，我找不到自己的位置。賣抻麵，賣蔬菜，開始了我苦澀的跋涉之旅。朝陽的老北街，那是我四年記憶的開始。亂七八糟的胡同就如我亂七八糟的生活，蘿卜土豆地叫賣，使我的自尊遭受了前所未有的冰凍。

    一個鄉下人，如何融入都市的文明。橫亙在城鄉之間的差異，不僅僅是生活習慣上的，更是滲透於我們生活的點點滴滴。在那個胡同，我和愛人是底層的底層。我們的房東家庭很殷實。我在他們家住了一年多就搬走了。最初的時候，房東對我們很好，後來態度就急轉直下了。我們走後，鄰居悄悄傳話到我的耳朵。房東不喜歡我們的原因是他們的孩子過一歲的生日，而我和愛人都沒有去送禮物。直到現在，我心都感覺委屈。那個時候，我不知道世界上還有過生日這件事情。那是一個普通的日子啊，跟平時沒有什兩樣。在我的家庭，爸爸媽媽，老人孩子都不過生日，我又怎會想到給房東一歲的孩子買禮物過生日呢。我和愛人都後悔不已，覺得被人挑理是件難受的事情。

    被人挑理的事後來就越來越多，很多都是誤解，而我懶得去解釋什。先天性的理解力和生存環境不同，我不在意你怎看我，我隻想我活得已經如此簡單，再不能因為你的不滿意叫我無所適從。自私嗎？差勁嗎？我都不去辯解，沉默是我堅持自己人生的唯一選擇。我承認我在交際方麵的腦子短路，但我告訴你我的心是善良的。假如我們都能夠忽略不計一些細節上的瑕疵，我們還是能夠友誼常駐的。假如你精神上的潔癖不允許我有絲毫的不好，我將沒有什遺憾地遠離你。我本草根，不在乎冷落和淒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