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下拉住柳瑩寶的手，一改之前的囂張態度，眉目含笑，喊得十分親熱，道：“姑娘唉~~~”

    “我叫柳瑩寶。”

    “銀寶唉~~~”老鴇不分瑩寶和銀寶，反正諧音相近。

    柳瑩寶卻聽出來了，扶額糾正道：“老板娘，是瑩寶。“

    “嗯，銀寶唉~~~”老鴇歎了一口氣。

    柳瑩寶：“……”這老板娘估計真把她當錢了。

    老鴇繼續道：“其實，把你留下來，媽媽也是沒辦法的事。你瞧瞧媽媽這春香院，一個字，破敗啊！這樓早就該裝修了。可手上沒錢，裝不了啊！咱們這地處的，荒郊野外，不比豐城熱鬧的大街，像那些一流的樂雅樓，琴歌坊啊，都裝得富麗堂皇的，漂漂亮亮的，麵還有很大的鴛鴦合歡浴池，男歡女愛，別提多暢快了，哪像我這樓，客人洗個澡都還要自己燒水送上去，浴桶根本撐不下兩人。“

    “老板娘，我是修——”

    老鴇根本不等她把話完，繼續唉聲歎氣，仿佛越越傷心：“你還沒看過我這院的姑娘吧？”她拉著柳瑩寶的手不放，隻是稍微轉身，一腳踹到離她最近一個躺在地上的龜公身上，吼聲道：“去，把屋閑著的姑娘全部給老娘叫過來！”

    那龜公從地上一骨碌的爬起來去了，不到一刻，院子便聚滿了十三四個姑娘，有的蓬頭垢麵，有的哈切連連，有的無精打采。

    有的黑，有的黃，有的高，有的瘦，有的矮……

    也有精神好的，正常一點的。

    但，這些姑娘中，都有一個共性，那就是，相貌普通，平平凡凡，沒有一個是長得好看的。

    即便濃妝豔抹，除了能聞到一股極重刺鼻的脂粉氣，也讓人看了提不起興趣。

    “銀寶啊，你看看我這院子的姑娘，不是我劉媽媽自己打自己的臉，就憑這些姑娘的長相，能接到客就算不錯的了，哪能掙什錢啊！我這春香院啊，看著也就能支撐下去，過不了多久，不定就沒了——“

    柳瑩寶一臉認真的看著老鴇，反而還握著她的手，接著她的話：“沒了就沒了吧，這本來就不是好的。”

    老鴇被她的話噎了一下，似要反駁，但忍住了，半響過後，生生擠出幾滴老淚來：“姑娘你得輕巧，要是沒了，我的這些醜姑娘們，吃什，喝什，要住哪兒？出去依靠男人嗎，可男人本就是薄情寡性的東西，相貌好的，伺候個幾年，不定就拋棄了，更何況是是這些個相貌不好的！我劉媽媽雖脾氣壞了些，可到底還是要照顧的。“

    她的聲淚俱下，誠誠懇懇，得柳瑩寶幾乎有些動容。

    “可……”柳瑩寶“可”了半，都沒有想到要什話來。

    冥冥之中，她覺得老鴇的做法無可厚非，但也冥冥之中想到，或許有更好的辦法。隻不過，這辦法……

    被老鴇的聲音打斷了。

    老鴇突然“哇”的一聲，當著她的麵，當著眾人的麵，放聲大嚎，還幾乎給她跪下來。

    “我這個媽媽當的不容易啊！要不是被逼到這個份上，我也不會強留你下來啊，嗚嗚！”

    “……“

    “你們修道之人，不都講究普度眾生嗎，你就不能普度一下我這樓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