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美纏著他，你呢？你呢？是哪？哪算是開始？

    嚴君契撓撓頭，哪算開始呢？這樣，讓我再想一下。

    早上在床上，忽然，他轉過身來，問淑美。

    淑美，你離開我會開心嗎？

    因為是清晨，淑美可不想一大早的嘩嘩落淚，她把腦袋伏在嚴君契的肩上。

    反正，反正。。。

    淑美不出來，哼哼唧唧的，就耍賴。

    真的，一直生活在一起這多年，怎可能沒有感情呢？淑美一直都是喜歡把每一當做一生來過的人。

    你看那光陰，一吭哧吭哧朝前走著，一刻都沒有停止過，那每的日子不是像翻書一頁一頁翻過來的嗎？

    那兩人為什要分手，真是緣分到了嗎？世界上真的有緣分這二字？

    這緣分可以論斤按兩稱嗎？到底是幾斤幾兩？兩人這一生的共同生活，這快就這樣過完了？

    淑美也常常這樣問自己。

    你如果好好的，能開心，就好。

    嚴君契的話語顯得很平靜。

    想來他是慎重思考過分手這個問題的，他還是寵她。經曆過風雨的人，見過的世麵也多，他不會因為這件事再衝著淑美發火了。

    淑美知道，那堅硬剛毅的一個男人，出這句，真的是愛了。

    如果回頭算算這七年，現在算不算兩人開始戀愛了呢？

    從分手的這一往回算，從分手的這一開始戀愛。

    七年了，嚴君契不出差的日子，幾乎每都把家的飯菜燒好，做魚做肉做生蠔做鮑魚，燉雞燉鴨燉豬蹄燉排骨，加上火候適當糯香可口的米飯。

    早晨起來煲米粥，不會忘記放入山藥枸杞；烤麵包，烙千層餅，燉蛋，做洋蔥土豆香菜加檸檬汁涼拌，都是他拿手的手藝。

    一盤大蝦紫菜包米飯，那大蝦嚴君契總是挑選最好的，多數有大半根筷子那長，粗壯結實的趴在飯團上麵，像一個人屁股朝趴在碾子上，三文魚也放，扇貝也放，他知道淑美這些都愛吃。

    做三文魚的時候，買細膩有肉、顏色鮮嫩、滑到嘴軟軟的那種，上好的芥末醬油，或者把木耳仔細涼拌了，也沾著芥末醬油吃。

    我如果做大醬湯去買，應該有很好的市場。

    嚴君契喜歡喝酒，這句話的時候，臉上帶著十分的自信。

    怎呢？

    淑美問。

    需要高湯嘛！要買上十幾隻雞和大骨頭一起燉，煮出奶白色的湯，再放上幾根麵，焉有不好吃的道理？

    每次嚴君契完，都惹得淑美直流口水。

    淑美知道嚴君契得一點不錯，那些都是他的擅長，為了淑美，他才這樣做的。

    其實淑美早年讀書的時候，有一次趁家人不在家，偷偷炸年糕吃，不知道鍋油太熱，鍋油“呼”地一下冒出大火直竄房頂，那幸虧淑美的哥哥在家，要不然，那成片的房子都隻怕被淑美一把火給燒掉了，淑美的心有陰影，尤其是讓她做飯這件事，嚴君契便讓她少了這份擔憂。

    淑美有時候也喜歡欣賞他，趁他睡覺的時候。

    淑美覺得他五官長得很耐看。

    他的臉輪廓很好，尤其是鼻子，第一次淑美跟他臉貼臉的時候，淑美他像一頭獵豹。

    事實上，有時候淑美感覺他的脾氣比獵豹還凶。

    你的眉宇之間，還有那個鼻子，和獵豹的鼻子一樣。

    淑美，輕言慢語的，話像蚊子，在他耳邊聲嘀咕著。

    是嗎？我以前女友也這樣過我。

    嚴君契回答著，一雙耳朵被淑美的手扯得很長。

    你弄疼我了！

    淑美繼續撩他，他舉起手，準備打她。

    手下去了啊！

    恩，臉給你。

    淑美把臉放上去，嚴君契隻好把手垂下來，摸著她的臉。

    不舍得。

    淑美笑的，躺在他的懷，繼續用手攬著他的頭發玩。

    他的頭發稀疏，開始的時候還有些，後幾年，那頭發漸漸掉到隻剩下白發，他爽性讓它變成不毛之地。

    晚上，淑美看著他賊亮亮的頭頂，笑話他。

    這月家又不需要交電費了。

    你交過電費嗎？

    淑美搖搖頭 。

    知道哪交煤氣嗎？

    淑美搖搖頭。

    知道哪可以買米嗎？

    淑美點點頭。

    給你烙上一張餅，也不知道轉圈的人，我看以後我不在的時候你吃什？

    煮一鍋粥，今吃，明吃，後吃，大大後吃。

    然後呢？

    下館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