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流轉,際由暗轉亮,破曉的光,薄薄地照亮了際,出現灰蒙蒙的亮。
一整夜下來,大家都愈顯疲憊,打撈隊隊長又一次詢問隊員,“有消息了嗎?”
隊員紛紛搖頭,一個個灰頭灰臉的,可想而知他們是有多賣力。
蛙人換了一批又一批,最新的一批已經累得靠在堤岸邊,裹著棉衣在那兒歇息。際的光由暗轉亮,淡淡的陽光灑落江麵,如星如鑽點落,閃爍著透亮的光。
薄靳斯的眼睛布滿紅血絲,葉孝禮幾人的眉梢也染上了疲憊,歐陽看了眼時間,不由勸道:“薄總,已經亮了,您……”
“你去萬象城,把我審批好的文件拿回公司,今的重要行程押後,其餘的,都由你來處理!”薄靳斯現在的全盤心思,都鎖在這兒。
歐陽點點頭,拿上他的鑰匙,離開了。
葉孝禮看向他,“要不你先回去,我留下等消息?”
“不,我留下,你們回去。”他垂眸,看著兩人,“有消息,我會通知你們!”
薄靳斯看著還在盡力搜索的人,他坐在堤岸邊,微微闔眸,算作休息。
腦海印出那輛被撈起來的瑪莎,車頭蓋沒了,車身被嚴重磨損,車尾甚至深凹進去一大片,非常慘烈。
沒找到人,證明還有一線機會,雲裳的生存能力那強,這多年都熬過去的,這一劫,肯定難不倒她!
輕輕揉著太陽穴,想起她那張美豔的嬌容,心底蔓延開無限的痛。
陽光薄薄地落在他身上,把一些凝固於枝椏的薄雪消融了,他就坐在那,一動不動,也不知道是睡著了,還是直到口袋的手機響起,他才有所反應。
“薄先生,是關於洛姐的事情,如果方便的話,現在來警局一趟吧!”
“好,我馬上過去。”
來到警局,警方第一時間有人來接應他,“薄先生,請跟我往這邊來。”
薄靳斯微微一點頭,神色冷肅,跟隨他身後,往監控室走去。
監控室聚集了大大數百個路段的監控視頻,許多警員也在值勤。
麵的姚隊長,早已等候多時,看到他來,馬上把他帶到其中一個監控平台,兩人坐下後,他開口道:“薄先生,我們已經在全市範圍內,把昨晚洛姐經過的路段監控調取出來。”
他一邊,一邊把第一個視頻播放出來,“這是洛姐十點45分,驅車從來加勒比俱樂部出來的視頻,我們在臨安西路和東路,都能看到她的車經過。”
薄靳斯看著這兩個畫麵,沒有什異樣。
“我們接著往下,大約在10點55分時,洛姐應該是在東堯路這個紅綠燈時,覺察到異樣,其實我們從監控可以發現,那兩輛車,其實是在泰昌路,便開始跟蹤洛姐。”
從監控畫麵,的確可以看到,有兩輛一黑一白的捷豹和suv,從路口一側緩緩駛出,而在紅綠燈時,一向勻速行駛的瑪莎,卻突然提了速。
“那兩輛車?”薄靳斯目光緊鎖在那兩輛車上,問道:“查到那兩輛車的信息了嗎?”
“嗯,那兩輛都是遺失車,都是昨同時被盜的,調查過車主確實沒有問題,是有心人盜車犯案。”
接下來的畫麵,讓薄靳斯看得觸目驚心,那兩輛車,就如凶殘的猛虎野獸,對洛雲裳的紅色瑪莎窮追不舍,一路引發的交通事故,讓人唏噓,他光是看著視頻,已經冷汗直冒,完全可以想象到,昨晚雲裳都經曆了什樣的災難。
姚隊長在一旁道:“從這些視頻看來,洛姐的確是被襲擊的,而且是被兩輛車前後包圍,這是一樁有預謀的作案,目前我們全力搜索這兩輛車內的司機。”
“有路段拍到他們的臉嗎?”薄靳斯心清楚,這都是誰辦的好事!
“因為他們所經的路段很多,目前還在尋找。”警方對這樁車禍,已經加派了人手去調查。
薄靳斯神色沉冷,直接對姚隊長施壓,“加多人手去淮海大橋去找,一定要找到人,至於那兩個凶手,我不管你們警方用什方法,一定要查出來。”
“是,我們警方一定會全力追捕嫌犯。”
“辛苦你們了!”
薄靳斯從警局出來,腦海無限重播著監控所拍下的一幕幕,回到車,他沒有馬上開車,又拿出一根煙,點燃,眼底的光,被輕吐出來的白煙模化。
經過一夜摧殘,他眼底出現了烏青,下巴的胡茬長出了一大片,如果是雲裳在,看到他這狼狽的樣子,肯定會嘲笑諷刺他
這時,手機又響了。
是母親的來電,他的心更沉重了一些,手指在手機屏幕猶豫不決,不知道該不該接這通電話,猶豫片刻,他放下了手機,選擇自動屏蔽。
可電話鈴聲,似乎硬揪著他不放,一聲又一聲,剛停下,又重新打了進來。
他無聲歎了口氣,還是接通了,“媽!”
“兒子,昨不是你和雲裳今來接我嗎?怎還不來,還沒出發嗎?”那邊傳來薄夫人疑惑的嗓音。
薄靳斯靠著座背,第一次發現和母親真話,是一件艱難的事情,“媽,我們……應該還得晚一些吧。”
“再拖下去就中午了,還要到什時候?”
薄靳斯幹脆扯了個借口,“雲裳有點事,暫時去不了,我這邊也挺忙的,或許過一兩吧!”
薄夫人可沒那好忽悠,語氣多了絲嚴肅,“你們怎了,雲裳電話關機了,就連打去事務所,她的辦公室也沒人接電話。”
“我們臨時有些事,她去忙了,不方便接電話。”薄靳斯無力道。
“什急事啊,都快過年了還出差呀?”薄夫人覺得他們太奇怪了,從來沒試過這種情況,這都是怎了。
“她……媽,過後我再和你吧!”薄靳斯吞吞吐吐了半,也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快點!”薄夫人失去了耐性,他越這樣,薄夫人越是覺得不對勁。
“雲裳昨晚駕車回來的時候,被人預謀襲擊,連人帶車……衝下了淮海大橋。”薄靳斯把最不想的話都了出來。
“你什?現,現在呢,人呢?”薄夫人話的口吻瞬間變成顫巍巍。
“打撈了一夜,還沒有找到人。”薄靳斯闔眸,麵容盡是痛苦,從來沒試過這無能為力,而今,這種感覺卻發生在自己最愛的人身上,他寧願從淮海大橋甩落的是他,而不是雲裳。
他的話剛完,電話那端響起了江帆的驚喊聲,“姑姑,姑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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