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騰醫院

    晌午的陽光，相比之下溫和不少。

    陽光穿過白色的沙幔，擠進了病房，星點落在窗前的白百合上，散發出淡雅的芳香。

    “有頭緒了嗎？”

    “我去找了外婆，她得的情況和顧崢嶸得基本吻合。”

    洛雲裳眼底有一串流光閃過，“但如果是有心之人，也可以偽裝編排出一出好戲。”

    “我們再看看吧，最起碼，你現在是安全的。”

    “嗯。”

    洛雲裳清楚地聽到門外有腳步聲停下，果然，下一秒，門便被敲響了，她馬上道：“先不，有人來了。”

    “好！”

    洛雲裳放下手機的同時，顧崢嶸也推門走了進來，三秒之差，她眼底的暖意消退，又恢複慣有的麵無表情。

    顧崢嶸慈祥地笑著，走過去，開口第一句就問道：“薄靳斯嗎？”

    洛雲裳知道瞞不過他，坦蕩應道：“是，我找他調查一些疑惑”

    “那他查到了嗎？”他拉開椅子坐下，看著她這兩氣色不錯。

    “查到一點，但並不完整。”

    “或許，我能給你答案？”

    洛雲裳否定道：“你也不能！”

    “這肯定？”

    “當然。”她笑了，笑意雖然泛冷，但投落的陽光，算是給她消融了不少冷意。

    顧崢嶸看著她眉目的弧度，越發像自己顧老夫人，眼底多了絲縱容，“你不出來，怎知道我不能解答呢？”

    生的傲氣，讓洛雲裳哪怕麵對像他這種大人物，也沒有一次畏懼，直白道：“比如我媽當年是怎逃離殷萬豪的魔掌，而沒有被燒死？再比如，她是怎來到養父母身邊？當年，指使殷萬豪的幕後黑手會是誰，這些，你能解答嗎？”

    洛雲裳一口氣連問三個問題，的確把顧崢嶸問得啞口無言。

    但他的氣勢依然不減，更是對她作出承諾，“目前，雖然我還不能解答你這些問題，但既然你會問這些問題，是不是代表，你已經相信我這個舅舅的存在了？”

    洛雲裳沒想到，他的腦筋會轉得那快，一下子把問題繞到自己身上，把目光轉開，晃悠悠停留在眼前的白牆上，思慮了好一陣子。

    好一會，他把目光重新投向她，“雲裳，你可以回答我的問題嗎？”

    洛雲裳淡然道：“7成！”

    這是一個好的開始，最起碼，顧崢嶸是這想的。

    他饒有興趣地點頭，“那……後麵的三成，我要怎做才能補齊？”

    洛雲裳等的就是這句，從容看著他，一字一頓道：“讓我出去，我要親自尋找答案。”

    悠悠複仇之路，一路都是她孤身奮戰，與其讓她做被動那一個，她更喜歡主動出擊。

    顧崢嶸眼底多了些思考，良久後，應聲道：“離開這很簡單，但是，離開這，你未必安全。”

    聽到此，她眼底閃過一絲諷刺，“安全？”

    “我不可能一輩子活在你的保護傘下，我是鄭茹美的女兒，母親的仇恨需要我出去麵對，我一直躲避不露麵，不會減少殷萬豪的戒心，時間長了隻會讓他穩定陣腳。”

    貪生怕死一直不是她的做人宗旨，如果一味的逃避，她早就死在紐約。

    她的話，令顧崢嶸再次刮目相看。

    經過慎重考慮，顧崢嶸還是被她服了，“你離開可以，但前提是把傷養好。”

    洛雲裳輕笑，沒有回應。

    顧崢嶸突而想起那晚父母的情緒，對她提醒道：“對了，你的事我已經告訴了家的長輩，也許，他們會偷偷來看你。”

    “長輩？”洛雲裳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

    “外公外婆。”

    “外公外婆？”洛雲裳下一次蹙了下眉，點頭，沒有回答。

    顧崢嶸看著她的反應，心感歎，這丫頭的警惕性太強了，若真讓她接受顧家，可能還需要一定的時間。

    ……

    傍晚，晚霞漫，亮麗的霞光映得空發紅發亮，連同花園也被打成了溫暖的色係。

    洛雲裳正在看書，‘叩叩叩——’的敲門聲響起，她抬頭，看著走進來的護士，更留意到，她還推了輛輪椅。

    洛雲裳一臉不解，護士直接走上前，對她溫和道：“洛姐，今的空氣質量不錯，沒有霧霾，你想不想到樓下的花園逛逛，我可以推你去。”

    洛雲裳微微一訝，問道：“可以嗎？”

    護士微笑著，“可以，但顧先生你的腿還有傷，隻能坐輪椅去。”

    洛雲裳稍微一想，明白了，“好，你推我出去走走吧！”

    來這兒這多，她都沒出門口一步，外麵的空氣，著實讓她眷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