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冬晨詫異的問道，“你自己都不是很確定？”

    對於一個沒有生養過孩子的女人來說，第一次懷孕不知道那還可以讓人理解，可是對於一個生了一兒一女的女人來說，竟然不確定自己懷孕沒有，這件事，聽上去，怎那讓人覺得匪夷所思呢？

    “是的，我自己都不確定，這些年，你方叔叔一直想讓我幫他生個孩子，我生了小雅後，身體一直沒得到恢複，我們嚐試了很多次，都沒有成功，所以，我一直以為我不會生孩子了，這次，真的沒想到，會出這樣的意外。”

    餘燕芯低著頭，低聲解釋，她真的是覺得很羞愧，這大的年紀了，兩個孩子都成年好些年了，可她居然還能發生流產這樣的意外，真的是沒臉極了。

    “媽，您別說了。”靳思雅聽不下去了，轉頭對著靳冬晨喊道，“大哥，能不要這逼問媽了嗎？她身子很虛，而且，心情也不好，咱不要做那殘忍的事情，好不？”

    靳思雅是真心心疼餘燕芯的。

    聽了靳思雅的話，餘燕芯想為靳冬晨說點什，可正如靳思雅所說的，她心情真的糟糕透了，不僅僅因為自己流產這件事，最近，家的事情，他們夫妻之間的事情，都讓她心情糟透了。

    喉嚨處就像是有什東西梗在那兒似的，讓她都沒法再多說一個字了。

    靳冬晨想明白了，這才是一家三口呢，他自己就跟外人似的。

    靳冬晨轉身就要走，見他要走，靳思雅著急了，她伸手拉他，“大哥，你別生氣，我不是故意這樣吼你的。”

    “跟你無關，媽，好好照顧自己吧，有事再給我打電話。”靳冬晨將靳思雅的手撥開，朝門口走了兩步，他又回頭，“媽，即便你現在是方夫人，但是你永遠都是我媽，有事可以找你的兒子，隨時。”

    說完，靳冬晨直接走了，在門口碰到了方振業，他看都沒看他一眼，就走了。

    房間內的餘燕芯跟靳思雅都紅了眼睛。

    這些年，餘燕芯雖然沒有把靳冬晨給帶在身邊，但是靳思雅非常清楚，她媽心一直有她哥的，為了不給她哥添麻煩，她媽從來都沒有開口要求靳冬晨去幫方叔叔。

    她也知道，方叔叔為此，其實是有些抱怨的。

    是啊，誰遇上這樣的事情不抱怨呢，老婆的兒子有能力可以幫忙，但是愣是這多年，一次忙都沒有幫過。

    方振業走了進來，餘燕芯擦著眼睛，靳思雅叫了他一聲，就怕方振業生氣，“方叔叔。”

    方振業點點頭，他剛才就到了，餘燕芯說的那番話，他在門口就聽到了。

    他內心很觸動，餘燕芯其實為了替他生個孩子，確實努力過的，那些年，餘燕芯喝的那些黏糊糊，黑乎乎的湯藥，真的是不少。

    可天不遂人願，他們夫妻倆為了孩子，已經那努力過了，大概是命中注定吧，命中注定他跟他最愛的女人不能共有一個孩子。

    方振業坐到床邊，將餘燕芯冰冷的小手握在掌心，輕輕的摩挲著，“小雅，你先回去休息吧，讓方叔叔跟你媽媽單獨說會兒話，好嗎？”

    “好的，不過方叔叔，護士剛才說了，要讓媽好好休息，別說太久就是了。”靳思雅點點頭，拿了她的包就走。

    方振業深情款款的看著餘燕芯。

    他們剛結婚的那會兒，他們夫妻真的是很恩愛的，哪怕他知道，餘燕芯心一直都忘不了姓靳的，但是他不介意，畢竟是一個死人，他怎會跟一個死人介懷呢。

    他疼餘燕芯，餘燕芯也是感覺得到的，所以，餘燕芯對他是有回報的，在姓靳的周年都沒有到，就嫁給了他，他知道，這是餘燕芯給予他情感付出的回報。

    他也是備受感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