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秦做了一個夢。
許是受傷的緣故,他睡的太沉,沉到記憶開始喚醒最深層的夢魘。
他看見了那棟別墅,看見別墅那個黑的屋子,更看見了屋子縮著的男孩。
不止他一個人被關在這,而其他人大多瑟瑟發抖的縮在角落。
直到門被推開,那個身形高大平日對他們就已經非常嚴厲的男人,鐵青著一張臉走進來。
他手拿著鞭子!
冷秦驀地縮了一下。
他又要來懲罰他們了!
“今是誰幫了沒完成任務的人,你們以為靠著憐憫和同情就能活下去嗎?那些是最沒用的東西!隻有強大的人才能活下來,同情隻會讓你們變得懦弱!你們幾個,站出來一起受罰!”
鞭子打在身體上發出清脆的聲音。
昏暗的屋子,幾個瘦削的男孩脫掉上衣站在那,即便鞭子落在背上是刺骨的疼,卻仍沒有人發出聲音。
他們受過無數次教訓,一旦發出聲音會讓那個男人更生氣。
如今的他隻會用鞭子懲罰他們,而暴怒時卻沒人知道他會做什。
冷秦曾親眼見到一個被他帶走的同伴,再也沒回來過……
……
許願迷迷糊糊聽見了些聲音。
身側的男人好像做了噩夢,透過暈黃的燈光,她還能看見男人額上密布的汗。
他整個人表情格外痛苦,雙手握的死緊,像是在強忍著什。
“冷秦?”
她輕輕喚他的名字,而男人似乎深陷夢魘之中難以自拔,額上青筋暴露,仿佛夢境越來越可怕。
許願連忙起身,幾乎沒有猶豫的抱著他,柔柔軟軟的手落在他掌心的瞬間,便立刻被男人握緊。
有點疼。
她卻並未抽離,隻是靜靜抱著他,讓男人靠在自己懷,“沒事了沒事了,我在呢。”
許願也不知道要怎安撫做噩夢的人,以前冷秦沒有這樣過。
便隻胡亂些安撫的話,過了一會才發現懷男人表情鬆緩了許多。
好像有效。
她鬆了一口氣,伸長手臂從床頭抽了紙巾過來幫他擦拭額上的汗。
恍然間看著男人閉眼熟睡的模樣,失了神。
許願一直都知道這個男人長得好看,初見若非他穿著西裝頭發也剪的很短,是真要以為那是女人的。
事實上,平日冷秦總是板著臉,陰沉沉的模樣就算有人覺得他像女人也不敢開口問。
可現在他睡著了。
原本總是陰沉沉的五官,因為熟睡而溫和了許多,眼睛閉上之後整張臉便沒有了先前的淩厲。濃密的睫覆在眼瞼上,那樣厚厚的一層陰影打在上頭,單單看這張臉,像是一個漂漂亮亮的姑娘。
許願“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偷偷拿著手機給他拍了兩張照片。
放回去的時候不經意又瞧見了那個盒子。
先前他本是讓她打開的。
可不知為何那時許願滿心戒備,總覺得這盒子的東西帶著重大秘密。
但現在,鬼使神差的她忽然將盒子拿了過來。
打開。
頭是一條複古項鏈,墜子並
非時下流行的鑽石,而是一個的橢圓形裝飾。
許願輕輕將之掀開,入目所及是一張照片。
一張被心處理之後鑲嵌在頭的照片。
上麵有一男一女靠在一起,他們……正在接吻。
就算此刻光線昏暗,可許願仍能一眼認出那道側臉。
那個穿著白色西裝打著精致領結,側臉格外認真和虔誠的男人……是冷秦。
而被他擁在懷,穿著白色禮服的女人。
是她自己。
若非知道自己失去過一段記憶,許願甚至要以為這是世界上的另一個自己。
她沒有辦法辨認出背景,可看建築物依稀是東南亞的建築風格。
兩人身上都穿著白色的禮服,冷秦的白西裝,她身上白色的裙子,還有頭頂上戴著的花環,這一切都一切都代表他們在舉行婚禮。
所以……冷秦的是真的。
他們結了婚,並不是簡簡單單領證甚至還舉行了儀式!
許願緩緩看向身側的男人。
他仍在熟睡中,看起來那樣漂亮精致的臉上很少有笑容,而在照片哪怕在親吻她,那開心的氣息卻仿佛透過照片傳了出來。
許願皺緊眉,她不明白,如果他們真的結了婚,如果他真的那樣珍惜她……為什不來找她?
為什不試圖讓她尋回記憶,而在過去的兩年徹底將她遺忘一般,沒有任何聯係。
而如果他並不想記起這些,那又何必留著這些東西,何必在延城第一次見麵時,就用那樣灼熱的目光看著她。
現下想,那時他的表現,是有點不對勁的。
在冷宅時,吃吃總跟她壞叔叔喜歡她,壞叔叔總偷偷看她還偷偷的笑。
那次冷秦賴在她的房間,卻因為吃吃出現搗了亂,到後來一直記恨著吃吃,非恐嚇她要將她的弟弟搶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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