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個直徑超過一米的淺淺土坑出現在樹林。是樹林,其實已經被摧殘得隻剩下遍地的碎木和斷樁。
張厚德和中年人的身影已經消失不見。
看到這,青峰的心咚地跳了一下。不是吧?同歸於盡了?
他四下觀望,最終還是在上發現了端倪。
夜空,突然爆起一連串火星,過了一兩秒,才傳來金鐵碰撞的叮叮聲。下一刻,火星又在相距幾十米之外,再次出現。
青峰看得目眩神馳,這完全不是他可以介入的戰鬥,卻給他以後的道路指明了方向。
突然,尖銳的呼嘯聲,從高處傳來。青峰眼望頭頂,隻聽得聲音越來越清楚,直到空中忽有一線月光反射而來。
借著月光,頭上百米開外,一口慘白的長劍,朝他直墜而來。
青峰愣了不到一秒的時間,這才看清後麵還跟了一劍,正是二叔公那口長劍。
他要殺的是我?青峰猛地醒悟,發足狂奔。
然而他能有多快?隻不過跑出幾米,那慘白的長劍就到了他頭頂,劍尖下垂,就要朝他頭頸落下。
青峰回頭一見,就知道以自己的速度,絕對逃不掉,不如回身硬拚,反而還有一線生機。
一動念間,透骨釘出現在他手心,被他如持冰錐,尖頭藏在手腕內側,咋一看根本不會發現。
他喚出透骨釘,同時拚命側身,整個人靠著腰勁,硬生生翻得麵孔朝上。
青峰眼的飛劍隻有虛影,他隻能憑感覺,拿持了透骨釘的胳膊往上格擋。這是一個豪賭,賭贏了,他可幸免於難,賭輸了,他也不用再考慮這個問題。
給我擋住!他在心咆哮。
當!一聲脆響,青峰就覺得手腕上一股巨力傳來,打得他半邊身子都酥了。他整個人在這股巨力的拍打下,撲通一下摔落地上。背脊著地,肋骨、脊骨都是一陣喀咯大響。即便如此,巨力依然不曾消除,推著他滑行了十多米,才終於化解幹淨。
那飛劍被青峰格擋,沒有斬下來,終於被緊隨其後的飛劍給趕上了。
然而那慘白的劍似乎早就料到會是這樣的情況,他一斬不中,呼地一個反撲,如巨蟒翻身,直劈後來者。
或許是救人心切,張厚德的那口飛劍毫無防備地挨了一擊,直打得它火星四濺,劍上如清水流轉的精光,一下子暗淡了幾分。
慘白的飛劍趁機又是幾個旋轉,然而張厚德的飛劍在挨了那一擊過後,夭矯騰挪,根本不給他砍中的機會。
青峰看到這一幕,終於知道飛劍追殺自己的真正意圖。一但有了這樣的理解,青峰顧不上磨得稀爛的後背,和鑽心的劇痛。他跳起來,隻管遠離飛劍的戰場。
有了張厚德的牽製,慘白的飛劍暫時脫不開身,也沒辦法把剛才的手段再玩一次。
青峰一溜煙跑開,終於發現一個他一直沒注意的問題。這隻有兩口劍,相互攻擊,禦使他們的人呢?難道在禦劍的時候,還有什特殊要求不成?否則兩個人,兩口劍,捉對廝殺才是。
自從這個念頭在青峰心出現,他就再也按捺不住。萬一他們真的不能動,那……他看了眼手的透骨釘和九龍弓,眼不由得閃過興奮的神色。
他二話不,邁開步子,撒野似地到處亂跑。
果然,沒兜多大圈子,他就看到前麵的一片斷枝下,一個身影席地而坐,一個側身臥倒。
原來這兩個人都陰神出竅,附身在各自本命法器上。難怪那慘白的長劍,像有什深仇大恨似地,死命地敲擊另一口長劍。
他握著透骨釘,釘尖朝下,腳下使出了吃奶的力氣,瘋狂地向側臥的那道人影撲去。
叮!半空中長劍震動,如人怒喝。劍光瞬間暴漲,二叔公的長劍亦是發出亮晶晶的光澤,毫不猶豫地擋了上去。
鏘!兩劍交擊,濺起的火花已經遠遠超過之前。兩劍交擊的地方,劍刃不約而同被崩出一個的缺口。
然而那口白劍絲毫不顧損傷,又是一劍硬拚,攔腰再斬。
兩口長劍在空中不斷交擊,鏗鏘聲不斷,最後還是那白劍再次發出一聲輕鳴,再和二叔公的長劍交擊一次。隨即,一個淡薄的人影跳出長劍,向著青峰的方向一跳,倏地消失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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