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牲口屋是你的?”李喬的臉上笑容越發明亮,看在李誌仁眼中自然更加刺眼,“三叔,你看清楚,這可是咱們縣太爺親手給蓋的公章,你要是想要這牲口屋這地方,得先問問咱們縣太爺答不答應。”
“你……”看著白紙上那大紅的印章,李誌仁指著李喬的手都在狠狠地發抖,布滿抓痕的臉更是被氣得橫肉亂顫。
再看看圍在他身邊那些工匠,還有院子前頭朝他指指點點的村民,他把李喬生吃了的心都有。
這哪是他侄子?
這分明就是來算計他,專門叫他出醜的惡魔!
“三叔,知道這院子是誰的了吧?”跟他快要抓狂的麵色相比,李喬的笑容卻越發燦爛,將手的蓋著官府印章的地契折好收起懷,她再次朝李誌仁伸出了手,“快點拿錢吧,這些大叔大伯們等著拿了錢開工呢。”
“你!”李誌仁眼睜睜看著李喬把地契收進懷,又眼睜睜看著她朝他伸手,那布滿抓痕的臉上凶神惡煞的表情越來越猙獰,抬手就要朝她打過去。
但是就在這千鈞一發的時候,一隻纖細的手卻及時地扯住了他。
這隻手跟李喬以前見的那些纖細白嫩的手雖然不能比,但跟村一般婦人幹農活的手比起來,這隻手就顯得白細了很多。
眼前的女子瓜子臉杏核眼,雖然已經生了幾個孩子,但身材玲瓏五指纖纖,要是不知道她身份的,沒準會以為這是城哪家的少奶奶呢。
即便是李喬也不敢相信,長得跟個嬌姐一般的婦人竟然是能把李誌仁臉上撓出那多血印子的胡氏。
“你咋來了?”回頭看著那張熟悉的麵孔,李誌仁臉上露出幾分訝然,還有幾分不自在,被撓怕了。
“李老三,你腦子叫驢踢了咋的!”胡氏一出口就是高八度的嗓音,跟她那‘柔弱’纖弱的身軀形成了十分鮮明的對比,“喬是咱侄子,咱家的宅子不就是他的嗎?你咋這糊塗呢!”
李誌仁被胡氏抓著手腕一動也沒敢動,聽著她的教訓更是一聲也沒敢吭。
“喬兒你三叔他不懂事,你別跟他一般見識啊。”胡氏見李誌仁還算乖覺便眨了眨她那杏核眼看向了李喬,扯著一個十分‘慈祥和藹親近’的笑容朝她她,“你奶叫他回家吃飯呢,三嬸這就把他帶走。”
話剛完,沒等李喬點頭呢,胡氏已經腳步飛快地扯著李誌仁繞過圍觀的人群,走得無影無蹤了。
他倆這一走,圍觀的村民們在一陣哄笑之後也跟著散了。畢竟日頭有些毒,在那曬久了並不舒服。
“大山叔,你沒覺得我三叔跟三嬸走得太痛快了嗎?”斜瞥著那對夫婦消失,李喬雙手環在身前,微眯的眸子帶著幾分嘲嘲諷幾分冷笑。
“是有點不對勁。”李大山想了想,認同地點了點頭,“那夫妻倆都是得不了便宜不肯罷手的,今兒咋這輕易就走了?”
尤其是那個胡氏,看他男人占了下風不但沒出手幫忙,反倒幫著李喬訓他?
“事出反常必有妖。”李喬輕輕扯了扯嘴角,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表情。
“那咋辦?他們會不會再來搗亂?”想著李誌仁夫婦的戰鬥力和破壞力,李誌仁不由得替李喬捏了一反冷汗。
“他出招我就接招,看誰棋高一招。”李喬深呼一口氣後終於露出一個輕鬆的表情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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