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老夫人喋喋不休,詹延筠忍不住打斷道:“母親,範姑娘自是不錯的,如果母親喜歡,可叫檀兒常帶她來瞧您!”
老夫人聞言一臉找到知己的感覺,“對對對,老七呀,你是不知道,我覺得這樣好的姑娘,不能便宜了別家,咱們詹家不是還有幾個小子沒定親嗎?我想給範丫頭挑一個!”
“哎,老七,你覺得誰合適啊?”老夫人眼巴巴地問道。
詹延筠聞言忍不住哈哈大笑,原來他母親打著這樣的主意,難怪剛剛那語氣可不是評價大夫,而是像挑媳婦的。
“母親可有人選?”他笑容不減。
說到這,老夫人不恁地歎了一口氣,朝窗外瞥了幾眼道:“你三個嫂子不是剛出去嗎,我提了這個事,她們倒好,生怕委屈了自己兒子,還很不樂意的樣子,喂喂,老七,你說實話,你覺得範丫頭配她們的兒子,哪個配不上?”
詹延筠聞言倒是還真認真思索起來,他沉吟一會,實事求是道:“還真沒哪個比得上她!”
別看他母親狀似無意,可詹延筠很清楚,往往就是這樣超然物外,不被世俗所限的老人家,才更有識人之慧,甚至隻是一段簡單的對話,他們都能看出對方的人品和心性。
他母親的判斷顯然沒錯。
範昀,文武雙全,性格冷靜超脫,不管放在什樣的戰場,都是一個極為出色的對手。
詹家的子弟….跟她簡直不能比。
老夫人越發認同,“就是,就是!真是個好孩子!”
“我覺得小六和小七都不錯,小四呢….”老夫人猶豫起來,“小四雖然還沒定親,你大嫂的想法是定給他,但我覺得那孩子心性涼薄,不想害了人家姑娘!”
詹延筠想起上次詹允煦跟範昀已有了過節,恐怕雙方誰也看不上誰。
“兒子也覺得小六和小七都不錯!”
詹允菡善武,詹允賢善文,範昀跟哪一個都不會沒話說,詹允賢聰慧瀟灑,範昀嫁他定然琴瑟和鳴,詹允菡性子雖跋扈一下,可範昀那樣的姑娘,些許欣賞這樣的血性男兒,沒準將來還能一同上戰場呢!
都是很不錯的選擇。
“哈哈,還是你心清楚!”老夫人笑的合不攏嘴來。
詹延筠但笑不語,自顧自地喝茶。
可喝著喝著,他突然發現自己母親沒了動靜,而是癡癡望著他,不再言語。
“母親,您怎了?”他忙放下茶杯。
老夫人憂從中來,忍不住伸手握住了詹延筠的手,憂心忡忡道:“孩子,你父親總不要我過問你的婚事,說你婚事自有天定…可這個所謂天定是什意思呢?娘怕再耽擱下去,誤了你一生呢!”
說著老夫人眼淚閃閃,“你瞧瞧你幾個哥哥,屋子都有人操持,一回來衣袖一甩,一堆人圍上來伺候,哪像你,一個人住那空蕩蕩的屋子,沒個體己的人說話,為娘每每想起,心瑟瑟的疼!”
麵對老母的擔憂,詹延筠罕見地現出了憂傷的神色,“娘….您別擔心,父親既然說他做主,必然有他的道理!”
老夫人眨眨眼,想了想,也不再多說。
記得她每每逼問這件事,她的丈夫總是隱晦不堪,隻有一次那老頭子無意中透漏,似乎兒子的婚事早有安排。
哎,這父子倆心性一樣,不想說的事,打死也不會說,算了,也是白操心。
老夫人知曉詹延筠最不願她提起他的婚事,所以很快住了口。
詹延筠倒是習慣了,找了話題岔開,老人家很快被他逗樂了。
詹延筠沒坐多久,就離開了正宏院。
不過他沒有回自己的九熙齋,而是徑直往講武場去了。
果不其然,他看到詹檀兒和齊天二人,一起在教導小子射箭騎馬。
師徒二人似乎各執己見,在那爭論不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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