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文成收住向前的腳步，他仔細地打量著正在埋頭吃午飯的老人們。

    午飯是米飯，炒菜，還有湯。

    老人們吃得很慢，吃得很香，圓鼓鼓的腮幫子蠕動著，偶爾也會偏著頭，和旁邊的人私語幾句。

    他們的頭發都白了，十幾位老人圍坐在一起，雪白一片。

    聖謝玉和朱文成站在庭院一側低聲嘀咕著。

    “這些老人們可有意思了，我周末回來時，總要和他們聊幾句，年齡最大的一位是九十二歲，他告訴我，他每天早晨起床要做的第一件事，是坐在窗前瞅著太陽升起，他說他瞅的不是希望，而是找到了他還活著的感覺。”聖謝玉深吸了一口氣，臉上掠過一抹失落。

    “活著的感覺。”朱文成把這幾個字咬得很重，重複了三遍，他的眼神在四周遊蕩著，農家樂小院所有房間的窗戶都打開著。

    聖謝銀從廚房匆匆忙忙地走出來，她穿著一雙紅色繡花的老北京布鞋，走起路來，腳步輕得像一隻貓。

    她抬眼看見姐姐聖謝玉和朱文成站在院子，便快步地朝他們跟前走去，愉快地和他們打招呼。

    幾句客氣的問候，朱文成的心情也變的愉快起來。

    聖謝銀把她那濕漉漉的雙手在圍裙上擦了擦，笑著說：“姐姐，快請客人在二樓的屋坐吧，估計有十多分鍾這些老人們就吃完了。”

    “我們就在院子等，黃村長馬上就來了，你隻負責把我們的午飯準備好就行了，快去忙吧。”聖謝玉拍了拍聖謝銀的肩膀，用眼神示意她快去招呼別的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