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行歌擺脫慕父控製趕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早上，看著那個讓他夜不能寐的身影，他輕喚：“阿默……”

    顧思默自顧自做著早餐，沒有分絲毫的目光給他。

    慕行歌心一驚，她好像又回到了以前拒他千之外的時候，渾身散發著疏離，這次明顯更甚。

    從昨晚開始，給她打的無數個電話都被提示對方已關機，打奶奶家的座機也回複無人接聽。如果，那時候他還可以自我安慰，思默隻是一時生氣，那現在，這種莫名的心慌越來越甚，他心已經壓製不住了。

    也不管她是不是還在氣頭上，慕行歌從背後牢牢地抱住她，緊得思默雙手都無法動彈。

    顧思默沒有掙紮，任由他抱著，直到煎蛋在油鍋上發出油焦味，她終於開口，了第一句話：“我最喜歡五分熟的煎蛋。”不帶任何的情緒，聲音淡得好似隨時可以消散在空氣中，“這個太焦了，你可以把它複原嗎？”

    風馬牛不相及的話語，慕行歌聽懂了。

    當兩個人心意相通的時候，不需要更多解釋。

    他緩緩鬆開手臂，退開兩步站在思默的身後。顧思默沒了桎梏，拿出碗櫃中的盤子，盛了煎蛋，又下了一碗麵，將煎蛋放在上麵，自顧自到客廳吃早飯。

    靜極了。

    慕行歌坐在她對麵，沒有發出任何聲音，凝神望著她，仿佛透過她此時吃飯的樣子看到了其他時候的她。淡漠的，臉紅的，頹廢的，神采飛揚的……

    那那多的她，都牢牢刻在了心。

    終於吃完早飯，顧思默抽了紙巾擦幹淨嘴，抬頭正對上慕行歌無法令人忽視的視線。

    眼前這個人就是害得她從痛失父愛的罪魁禍首的兒子，她身為女兒，雖然隻剩下時候和爸爸相處的記憶，但那是血濃於水的親情，無論時間流失了多少，那種感情永遠都不會變淡。

    更何況，奶奶也因他們家而死……老人家操勞了一輩子，最後卻含怨而亡，如果她在有靈，知道自己最疼愛的孫女和這世上最不該的人在一起，怎能安息……

    一句話，他們之間隻需要一句話就可以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