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師，你是不是生病了？”吳明昊關切地問形容頹廢的宮平。

    “沒事。”宮平搖頭，她做了幾個擴胸運動，想讓自己振作一點。結果沒看清後麵的器械，宮平一用力就打斷了一支滴定管。

    折斷的滴定管落地後發出“嘩啦啦”一陣脆響，嚇得吳明昊趕緊過來檢查老師有沒有受傷。還好宮平身體強壯，區區一截玻璃還傷不到她。

    “準備手術吧。”宮平，“今早就把組織取出來固定包埋，下午切片染色。”

    吳明昊不敢讓老師勞累，趕緊讓她坐在一旁休息，自己去做好一切術前準備。等到師徒二人都站到操作台前時，吳明昊發現宮平的手一直在發抖。之前吳明昊沒有發現是因為宮平的手抖得不嚴重，等到宮平拿起手術刀時，他便看到刀片像風扇一樣在震動。

    宮平想下刀，可是她越想鎮定下來，她的手就越是不受控製地顫抖。

    “老師？”吳明昊心翼翼地，“要不我來吧？”

    “你……可以嗎？”宮平麵露糾結之色。

    “可以的。”吳明昊自信地，“老師不在的這兩周我自己練習過。”

    罷，吳明昊從宮平手拿過手術刀，在大白鼠頭部幹脆利落地切下第一刀。

    四個半時後，吳明昊終於把第一份樣本放進冰箱。明明全程做得最多的吳明昊，結果最後累趴下的卻是宮平。宮平無力地坐在凳子上，垂頭喪氣，雙手扶額。這次手術很成功，可是宮平就像剛打了一場敗仗一樣，臉上隻有無精打采的頹然。

    “老師？”吳明昊在宮平麵前蹲下，抬頭對上宮平低垂的視線。“今你這累，我先送你回去吧。下午我會回來做完切片染色的。”

    宮平搖頭，吳明昊則根本不顧宮平的意見，也不管是否有違道義，吳明昊直接幫宮平脫了白大褂，然後拖著宮平去停車場。若是換做平時，吳明昊根本別想挪動宮平半步，奈何今宮平虛弱得隻能任由學生擺布。

    中午在宮平家吃了外賣，看著宮平睡下後，吳明昊才回到研究所。之前吳明昊隻是好奇宮平的反常，他現在已經開始擔憂宮平的目的和處境。從宮平的各種反常舉動看來，她正在做一件非常危險的事情，而且她自己正在經受內心的煎熬。無論宮平在做什，吳明昊都不希望老師墮入不可挽回的境地。這是他最愛最珍惜的老師，他怎忍心看著老師一步步走入萬劫不複的深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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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躺在宿舍床上，吳明昊反複看著手的玻片，上麵有破傷風芽孢，是從宮平實驗室拿出來的，宮平給它取名“斷骨之痛”。吳明昊查過關於破傷風的資料，破傷風這種病是由破傷風杆菌引起的。杆菌通過皮膚創口進入到人體內，然後在沒有氧氣的條件下釋放神經毒素，讓人全身痙攣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