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廳。
“那個煉藥師叛投?”希拿碗的手一僵,臉色驀地很難看。
“這個柳雲跟古家一起使了一個雙簧,在拍賣會上假意跟希斯交好,就為了在咱們慶典上煉藥,然後當眾踩咱們家。這希斯,善惡不分,這下把咱們家給害苦了!”希仲狠狠咬了一口肉,仿佛是要發泄鬱悶之氣。
“二叔也是,這大的事怎就不過問一下,讓希斯和下頭人胡來,咱們家這下恐怕要弱勢好幾年。”希伯歎了口氣,有些怨憤之意。
“都給我住嘴!”希斥一聲,眉頭緊皺:“怎你二叔的!”
“爹,鍾也在場,你問他,當時那個場麵,要不是二叔放任希斯亂來,會這樣?”希仲嘟囔道。
“是啊,爹,你不信問鍾。”希伯也起了性子,放下刀具,怨氣道。
“哼!”怒哼了聲,希瞪了兩人一眼,猛地站起,出了飯廳。
“老爹還不信,二叔是咱們希家的大旗不假,可這次明明就是失誤了,還不讓人了。爹每次都忍讓,有什用?還不是讓二叔逼到牆角,那個約定不是明擺著要大哥讓出少主的位子?”希仲鬱悶地扔了手的骨頭,嚷嚷道。
“仲哥,你少兩句。”楊鍾眉頭一皺,希仲連忙噤聲,現在一見楊鍾皺眉,希仲就心發怵。
“伯哥,大長老也不是事事都能料到,隻能古家預謀已久,這種事早晚都會來,來了,麵對就是。”楊鍾很想告訴這兩個家夥,那枚築基丹是希塞所給,話到嘴邊,還是咽了回去。
楊鍾現在有些理解了,操持一個大家族實在不易,有些苦衷大概不出口。
“伯哥、仲哥,我先回去了。”楊鍾擦了嘴巴,跟兩人道了別,許是知道話得有點過分了,兩人一副蔫蔫的模樣,心不在焉。
院。
“老師,我現在才明白,風光背後,可能也不好受。”楊鍾盤坐屋中,心神沉入黃泉圖。
“人前顯富貴,人後活受罪,但凡是有家族的強者,都多少有點這個麻煩。所以很有一些強者,不留子嗣,隻傳道統,就是不想有太多牽掛。”莫老笑道。
“柳雲這個人是怎修煉成的煉藥師?這種三刀兩麵的做法,難道不是修道的大忌?”楊鍾真不明白,煉藥師隊伍竟然還有這種人。
“人上一百,形形色色,這種人能成煉藥師並不稀奇,不過想成高階煉藥師,難!”
莫老一笑:“等你到了境界,你就會知道,不瘋魔,不成活,隻有執著才能成道,能成道的修士往往沒有工夫耍這種聰明。”
“誒,老師,這家夥用的可是晶紋鼎,作為您老的關門弟子,弟子現在可還用的是十八流的貨色,這個……”舔了舔嘴唇,楊鍾嘿嘿一笑。
“嗯,這種掉地上的東西,不要白不要。”
一老一相視一笑,房間立馬飄過一陣慘慘陰風,對付這種人,爺倆兒可是一點心理負擔都沒有。
……
古府。
夜色降臨,處處都點上了燈,此刻已經是飯後,除了忙碌了一散步的下人,道上不時有侍衛經過。
一道黑色的影子嗖的一聲從高大兩丈的牆外翻了進來,在牆角的陰影閃了一下,躲過一個巡視的守衛,如狸貓般輕輕一躍,越過牆角,落到另一個院落中。
“老師,這古家還挺大的,不知道咱們走沒走對方向?”黑影往一處樹叢一蹲,赫然便是來古府打秋風的楊鍾,此刻他一身黑袍,黑色鬥篷,帶著口罩,隻露出兩隻眼睛。
“方向是對的,這柳雲在古府不是什秘密,剛才那個廝的應該是實話。”莫老傳念道。
就在剛才,楊鍾在古府外逮著一個外出辦事的廝,輕鬆問出了柳雲所在院落。當然,事後廝被打暈了。
“再往東走。”莫老忽然道:“老夫聽到聲響了。”
楊鍾足尖發力,身體消失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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