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載歎了口氣，站起身來，略過小女孩兒朝前走了兩步，小女孩兒沒有跟來，千載轉過頭看去，就瞧見小女孩兒失落的低著頭，雙手緊握著站在原地。

    “走吧，儲備糧。”千載看著小女孩兒，笑道。

    小女孩兒愣了愣，反應了一會兒後，麵上露出喜色的瞬間，就露出疑問。

    “雖然現在髒了點，洗洗還是能吃的。”千載看著小女孩兒，笑著道。

    小女孩兒的麵上露出喜色，她急忙跑到千載身邊，抬頭看著千載，依舊是是那副怯生生的模樣。

    千載將手放到她麵前，小女孩兒愣了愣，千載的聲音溫柔起來道：“手給我。”

    女孩兒怔了怔，急忙將兩隻手全放在千載手上，千載這時才發現，這小女孩兒的手指，隻有九根。

    千載心中沒有半點感覺，他本就是天地孕育出來靈，天地無情他本該也無情才是。

    但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為什會救下這女孩兒，也不知道自己為什會讓她跟著。

    明明自己可以直接消失在人界，回到那無上神宮。

    但千載沒有，他拉著女孩兒的手道：“從今以後叫你白九吧。”

    白九眼露出高興的神情，她依舊有些膽怯的點著頭，麵上露出淡淡的笑容。

    千載愣了愣，牽起白九的一隻手，朝著他自己也不知道方向走。

    白九不會說話，她是被施虐長大，身體上有著先天和後天的殘缺。

    無論是被妖怪吃掉也好，還是被人類打死也罷，死亡已經無所謂了，或許死亡才是真正的解脫。

    白九一直這樣認為著，直到她遇到千載的時候她才發現，這個總說著自己是妖怪的人，卻讓她有種心安的感覺。

    她一直跟在千載身後，抬著頭仰望著千載。

    千載從來不會對她施暴，不會對她惡語相向。她覺得，即便千載真的是妖怪，即便自己真的被這位妖怪吃掉，那她也是情願的。

    千載並不知道白九所想，他不喜歡對人使用讀心術，他不願意看到別人的私密或者不私密的事情。

    他看過白九的過去，白九隻有九指，他希望白九從今以後的人生白淨如蓮，所以給白九取了這名字。

    千載覺得白九很是奇怪，白九完全不怕他，總是喜歡跟在自己身後，跳著小步子跟上。

    千載覺得，世界上應該沒有與白九更奇怪的人類了。

    他帶著白九前往人類的街市買了身衣裳，帶著白九在河邊洗淨了身體。換上新衣的白九站在千載麵前，轉著圈圈展示著自己，笑的非常燦爛。

    千載不知道為什，白九總是孩童的模樣，總是會采著路邊的野果以及花花草草送給千載。

    時間長了，千載也習以為常了。他逐漸的習慣了白九的笑容，習慣了白九在自己身邊的日子。

    “九兒，要不要隨我回去？”某一天，千載如此問著白九。

    白九歪著腦袋，疑惑的看向千載。她跟在千載身邊長了，原先怯生生的模樣已消失無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