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學係牲口們聽說有女生組團來請教題目，一個個就跟打了雞血似的，麵紅耳赤地亢奮起來。畢竟在幾千人的大學校園，國語係可以吟詩作對、音樂係可以吹拉彈唱、體育係可以顯擺腹肌，就連搞機的程序狗都知道格子衫和1024的浪漫，貌似數學係除了頭禿之外，實在沒什拿得出手的看家本領。

    “放開那道題目，讓我來！”

    “高數隻考80分的人，請你不要說話！”

    “高數80分怎了，那是我一時疏忽，你怎不說我解析幾何考了92分？”

    “，來個尿黃的滋醒他！解析幾何也好意思說？當我們是什都不知道的國語係小女生嗎？”

    幾個月沒摸過女生小手的數學係牲口們顧不上睡午覺，一邊互撕一邊趕到女生們占好的自習室。剛進門，他們就發現題目已經被抄在了黑板上，當下顧不得再爭吵，開始認真讀題，爭取拿下一血：“證明在采用物態方程=e3時，對宇宙年齡的估計不會有實質性改變？”

    “嗯？物態方程？好像我們《大物》提到過理想氣體的物態方程，還有描述實際氣體狀態的範德瓦爾斯方程，可這跟宇宙年齡估算有什關係？”

    “物態方程、宇宙年齡？確定這是數學題，不是物理題？”

    “絕對是數學題！”呂璐對此非常肯定，“我親眼看到這道題目出自一本幾何學教材！”

    “來來來，那位號稱幾何考了92分的兄弟，現在輪到你出馬了！”

    “不、不，這好表現的機會，當然要讓給母胎單身的老大，瞧他手上都磨出了繭子。凡是講究長幼有序，小弟可不敢僭越！”

    大一結束之後，基本上各個專業就進入了隔行如隔山的階段。瞧著他們推三阻四的樣子，曼婷也能大致猜到是怎回事，於是低聲問她男朋友餘勇道：“怎，這道題目很難？”

    餘勇沒有正麵回答，而是反問道：“這題目是從哪兒找來的？”

    曼婷在男友自尊和實事求是之間猶豫片刻：“是璐璐從一本數學書上抄下來的。”

    “什數學書？”

    “不知道。”

    餘勇這才回答之前她提出的問題：“這不是難不難的問題，我就根本沒看懂題目是什意思！”

    “不會做？”

    “不會。”

    什？餐廳都預訂好了，午飯特意留了肚子，結果你告訴我題目不會？女生們紛紛表示不能接受：“渣渣，連這簡單的題目都不會做！”

    “這題怎簡單了？”數學係的人表示不服。

    “這還不簡單？從頭到尾就兩句話，不超過30個字！”

    數學係的幾個人瞬間給跪了：這世界上還有根據字數來算題目難度的！你以為是小學算術題？餘勇含淚解釋道：“你們知不知道什叫‘字數越少，事情越大’？黎曼猜想、哥德bh猜想、費馬大定理，哪個不是一兩句話？知道有多少數學家死在上麵？”

    生物係的或許沒聽過黎曼猜想，但哥德bh猜想和費馬大定理還是知道的，畢竟這些年民科的吹噓之力功不可沒。呂璐很是不爽：“不會就不會，大可以直說，拿哥德bh猜想來說事有意思嗎？欺負我們學生物的什都不懂是吧？”

    “不是——”

    “我知道你想說什！想說我們不懂數學，不知從哪找來一道題目，故意來尋你們開心，對不對？切，我們才沒那個閑工夫！”呂璐的嘴巴就跟租來的馬克沁jiqing一樣，嘟嘟嘟地往外噴槍子，“這道題目，就是一個還沒上大學的高中生，隨便從一本幾何教材翻出來的練習題。你說再難，又能難到哪去？”

    “高中生？不可能！”數學係的學生雖然有渾水摸魚的，但沒吃過豬肉，總見過豬跑，眼力勁兒多少還是有點的。

    “怎不可能？人，是我親眼所見！這題目，是我親手所抄！”呂璐斬釘截鐵地說道。

    “確定是幾何教材？”

    “沒錯！我想想哈，好像叫什《近代幾何學》還是《現代幾何學》來著？”

    餘勇抹了一把辛酸淚：“現、現代幾何學？妹紙，下次問問題的時候，能麻煩您先說清楚嗎？你要是說了這是現代幾何學的題目，我們就算餓死，死外邊，從這跳下去，也絕對不接這單生意的！”

    “啥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