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謝邕目光陡然變得凜冽,“我一直懷疑先豫親王的死有蹊蹺,他那樣英武無畏的人,就算死也不可能死於敵人之手。”
然而現實卻是更為諷刺的,蕭懷猷死於自己同胞之手。
“為父打算潛出京城,率領先皇交給為父的那支軍隊重回京城。”
謝潤驚道“父親,此行太過危險,不如兒子替您去吧。”
“大哥是嫡長子,以後是要繼承咱們靖國公府的,大哥不能有任何閃失,我替大哥去。我自小習武,身強體壯的,也不怕吃苦。”
謝邕打斷他,“可是那些將士們不會服你們,這事沒有商議的餘地。我一把老骨頭了,就算死也是死得其所。但是你們不同,謝家的未來和希望全在你們身上,你們的孩子們還那小。如果你們出什意外,留下你們的妻兒可怎活?我對你們說這些,隻是希望我走後,你們能將謝家的擔子挑起來,無論如何,也得將謝家的門楣頂了下來。”
謝邕是半個時辰後出京的。
皇宮已經被徹底圍了個水泄不通,但是京城的戒令暫時還未下達,謝邕穿著一身粗衣,騎著駿馬,出京時倒沒有引起多少注意。
從前禁衛軍是謝邕一手操練的,沒有不認識謝邕的。蕭昱成為太子之後,將禁衛軍全部換了自己的人,因此守衛丹陽城城門的,竟然都不認得謝邕這個有著赫赫威名的柱國將軍。
“王妃,靖國公已經出城了。”
謝韞清點點頭,父親單槍匹馬的出京,她到底有些放心不下,又派了十個暗衛跟著保護父親。
當初從蕭玄那得來的拙字部的暗衛,如今終於到了施展拳腳的時候了。
蕭覃在自己屋中思來想去,到底覺得宮的風向有些不大對。
“公主,大熱天您準備去哪兒?”宮女見她起身要往外走,連忙問道。
蕭覃往外麵走了四五步,停下了腳步,轉身去了臥房。
“我去看看大嫂。”蕭覃摸了摸袖中的物件,想到了出宮前太後對她殷切的話語。
“這個東西十分重要珍貴,你千萬不要讓人知道它在你身上。不到危急關頭,你也不要打開它。”
蕭覃並不知道這個小木匣子中裝的是什,卻能敏銳的察覺到,一定與皇族有著密切的聯係。
謝韞清精神有些不濟,整個人氣色很不好。蕭覃有些愧疚這個時候來打擾她,不過還是開口說道“我出宮前,皇祖母交給了我一樣東西,說是讓我危急關頭用來保命,但是我覺得這東西在我身上也沒什用,我想把它交給大嫂。”
謝韞清定定的看著蕭覃。
“大嫂你知道這麵是什?”蕭覃好奇的問道,皇祖母都還沒有告訴她這是什呢。
“我知道。”謝韞清承認,“因為我也有一模一樣的東西。”
蕭覃越發的好奇了。
“蕭覃,你應該聽說過,曆代天子手中都有四支暗衛吧?”
這個蕭覃是聽說過的。
愚、拙、樸、簡,四支暗衛是太祖皇帝一手創建的,傳承至今,大抵也隻有皇室的人才知曉了。
隻是那四支暗衛許久沒有動靜,就連蕭覃也早已經遺忘了。
大嫂為什會提到這個?
“這些年來,天子一直在尋找兩樣東西。其中一樣,就是先皇傳下來的四支暗衛。”
“難道,暗衛不在陛下手中?”蕭覃遲疑的問道。
“當然不在,若是在陛下手麵,陛下何以這多年都是寢食難安?對兵權這樣抓重?”天子無比的看重兵權,自然是因為他手麵一點力量都沒有,正因為不受先帝的認可,即便坐上了皇位,天子這些年心麵也不踏實。
謝韞清從蕭覃手中接過那個小木匣,“皇祖母有沒有教過你如何打開這個盒子?”
蕭覃點點頭。
打開木盒,麵是一枚小巧的令牌。
“先皇當初留下四支暗衛,兩支交給了太後,另外兩支交給了你父親。羅隱、素問、默言,以及你身邊的春水、綠楊,都是暗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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