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我從來都不知道自己想要的究竟是什。
王鸛貪婪得呼吸著新鮮空氣,濃重的腥甜味從嗓子眼傳來,仿佛下一刻血液就會噴薄而出,溢滿他的咽喉。
下午放學,教學樓此時已經人去樓空,隻剩他們兩個人在教室。
流王的眼可不會窺探教室,道狼牧心知肚明,行事自然是不受拘束,肆無忌憚。
將手抽了出來,用手帕擦了擦手,道狼牧的神色不善,陰晴不定的臉上憤怒與笑容交替著,像是個喜怒無常的瘋子。
他確實是個實實在在的瘋子,道家狼子野心一代人麵最瘋的家夥。若不是親眼所見,誰也不會相信這個平時翩翩貴公子一般的道狼牧,會是這樣一個人。
“嘻嘻,王鸛啊,你要記住一些事情呀,”
道狼牧低垂著雙眸開口道,房間內昏暗的燈光照在他的臉,顯得有些陰森。手上的白手帕不徐不慢的擦拭著手掌的每一個角落,通紅的牙印,晶瑩的涎液,將手帕隨手一丟,像是從來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我做事情的時候,不需要你來摻和什……”
咽了咽嗓子,淡淡的不適感徹底消散了。王鸛臉色平靜,像是什都沒有發生過一樣頷首待命。他已經習慣了自己主人奇怪的懲罰癖好,對他而言也僅限於此,自己也並沒有損失太多,何況眼前這個人,是讓自己一家人過上富足生活的恩人。
他沒有資格反抗。
“對不起主人。”
王鸛沒有絲毫的解釋什,他什都不會有用的,道狼牧需要的隻是他的服從與忠誠。
那雙白皙的手伸向了他的臉龐,輕輕地**著他的臉頰與嘴唇。
當恐懼成為了習慣後,便會失去了恐懼的意義。
王鸛的臉色不卑不亢,身體在道狼牧的手觸碰的那一那顫抖了一下,隨後便僵硬在原地。
“乖,”
手滑向了王鸛纖細的脖頸,似乎隻要一用力,便可以將這脆弱的脖子捏碎。
而王鸛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依舊保持著原來的姿勢,紋絲不動的像一座雕塑。
道狼牧笑了笑,將手收了回去,抱住了王鸛。
王鸛的臉色瞬間變得有些不自在,手顫巍巍
“這才是我的好洋娃娃。”
……
鑰匙開門的哢擦聲回蕩在幽靜的樓道,伴隨著防盜門嘎吱嘎吱的開門聲,聖徒十七打開了家門,迎接他的是自家客廳明亮的燈光,與杜韞瓊少有的柔和臉龐。
聖徒十七看得有些失神,眼前得景象與左三吉記憶中對家的印象難以重合到一起。
“媽。”
聖徒十七緩過神來,開口道。
自己像是回到了黑暗懷抱中,也是像此時此刻,左三吉記憶那般,除了赤裸裸的親屬關係與紐帶一般相連的血脈,他們之間什都沒有。
甚至杜韞瓊的身影漸漸地開始與科隆德爾有了一絲重合。
“回來啦。”杜韞瓊挽了一下左鬢泄下來的碎發,一如十多年前左三吉的父親與她相遇時的那般貴氣與柔美。
盡管她為了眼前這個孩子脫離了杜家十五年之久,但杜家長女的餘暉,卻遲遲不肯從這個三十有六的女人身上流逝殆盡,像是一朵永不凋謝的花朵。
“嗯。”
“開學第一個周,感覺怎樣。”
杜韞瓊上個周在忙工作,自然是沒有多餘的精力去顧及左三吉的事情,既然今閑下來了,那就好好的聊一聊,盡職盡責一番。
哪怕眼前的人已經不是她的兒子,細心如她也無法從言語行為上看出什不對的地方。聖徒侵染的可怕之處在於,身體的原主人在被聖徒拆分成碎片後,吞噬,融合,如同知曉了正確答案的題目,完全不需要你花心思考慮如何去做,隻要你順應著既定的答案便能回答正確。
見左三吉有些發愣,杜韞瓊眉頭微微一皺。
作為自己和他的孩子,自己自然是付出了僅有的母愛,但這個孩子從來不會對自己有什好臉色,更是喜歡時不時的發呆,完全找不到他年輕時的模樣,杜韞瓊甚至一度懷疑,這個孩子可能是在產房抱錯的。
基因鑒定結果告訴她,這個貌不其揚的個子就是她的親生骨肉,無論是長相還是身高,都完美了避開了源於父母的優秀基因,甚至還隔代遺傳了一臉的淡雀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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