茅雲卿的臉色越來越蒼白,比起賈千來竟是不遑多讓,他欲哭無淚道:“師弟,這都是師哥的錯,你可千萬別怪師哥”
賈千慘笑著搖搖頭:“這怪不得怪不得師哥,一切都是弟不聽吩咐所致。”
茅雲卿連忙揮手讓賈千少話,他麵帶慘然道:“我茅雲卿何德何能,才會有你這樣的好師弟,見到你這副模樣,實在是令師兄肝腸寸斷。”
罷,茅雲卿竟是痛哭流涕起來。
賈千見到茅雲卿這大動感情,心不禁頗為感動,覺得就算即刻死了也能瞑目了。
茅雲卿含著淚眼,執住賈千的手道:“不過師弟此去,師兄還有句體己話要囑咐。師弟,你先別出聲,聽著就好。”
見賈千掙紮著想話,茅雲卿連忙阻止,此時這賈千隻有一口元氣未散,若再讓他多話,可就沒時間囑咐他了
“師弟啊,你這一去,一定要記得,待見到師父麵後,必須要幫師哥在師父麵前多美言幾句,把這次隊伍覆滅的事情給大事化,切記,切記。”
“若是師哥回去飛梭,師父還嚴厲責罰師哥的話,那師哥隻能認為,這是師弟辜負了師哥的信任。那時師哥就不得不用些手段,對師弟略施懲了。”
賈千立時瞪大了眼睛,呼吸也緊跟著急促起來,茅雲卿則是痛苦地歎了口氣,繼續道:
“師兄的手段可比死亡厲害多了,到時不得讓你神魂經曆諸般酷刑,生不得死不得,再貶去九幽之外,被甪風吹打,受那千刀萬劍刺身之苦。”
賈千麵露驚恐,但他此刻隻能喉嚨發出幾下輕微的咳咳聲,已沒力氣出話來。
“當然,若師弟能辦妥這事,哄得師父開心,以後修行上如遇到困難,師哥定會大力相助,也不吝功法和靈寶咦,師弟,師哥話還沒完,你怎竟然就去了?”
賈千瞪著眼睛,死不瞑目的去了,茅雲卿滿懷遺恨,輕歎著搖了搖頭,用手幫其闔上了眼簾。
不一會,賈千的身體即化為發光的微塵,從這林子徹底消散不見。
藍魂這才了一句:“茅師哥,剛才你若用祝由術,還是能救下他,為何不用?”
茅雲卿長歎了口氣,悲痛欲絕道:“我這回救了他,回去後誰救我啊?”
藍魂雖見場合不對,依舊忍俊不禁起來:“那你那嚇他,總不太合適吧。”
茅雲卿語重心長道:“這可是為他好,以後入了青雲堂,早晚會被我師父這恐嚇,我隻是撿了幾句師父經常威嚇我的話,提前幫他鍛煉一下罷了。”
藍魂愕然無語,王獲等新人則是心一個咯,不禁都在想,這青雲堂怎這般可怕。
且不幾人決定接下來趕去與虎神堂隊伍匯合,卻飛梭上,青雲堂的柳長老聽到茅雲卿的一番話,頓時被氣得麵色通紅,七竅生煙。
他哇哇叫著,擼起袖子大嚷:“好子,看老夫怎收拾他,老夫這就把他扔進九幽,由得他自生自滅去。”
其餘幾位長老都憋著笑意,連忙一番解勸,方才暫時勸住了暴怒的柳長老。但是看柳長老依舊兩眼凶光畢露的模樣,估計茅雲卿這次探險完回來,八成是沒有好果子吃了。
底下新人艙室中,賈千一陣恍惚,從千奇萬幻的鏡中幻境中,忽然出現在屋子中央的靈陣。
慕清遠迎了上來:“賈兄,想不到你也沒能躲過,身滅回來了。”
賈千恍如隔世般看著眼前的慕清遠,又環視著那些曾在一起探險的新人的臉,忽地就流下了眼淚,他哆嗦著道:“慕兄弟,什也不用了,你可知道宗門長老如今身在何處?”
慕清遠不知賈千為何會如此激動,不由搔了搔腦袋道:“我也不太清楚,一回來就出現在這艙室中了。”
“那你可知道是誰第一個回來得?”
“這我問過了,是虎神堂隊伍的雷哲武,就是曾與你一戰的那個金毛。”
賈千聞言,了一聲多謝,就急匆匆去了,慕清遠怕兩人再打起來,連忙跟了過去。
其餘青雲堂隊伍的隊員見狀,也圍攏著跟上。
雷哲武此刻正舉著手中的靈葉,在與一些新人吹噓,他經過如何苦戰,才能從妖樹身上摘下寶貝。
賈千一溜跑跑過來,忽地一把拉住了雷哲武的胳膊,雷哲武一怔,一定神才看清來得是誰,他怒道:“賈千,你個叼毛怎回事?這寶貝可是我千辛萬苦采來得,你還想來搶不成?我可不怕你。”
賈千這回被罵卻渾不生氣,他隻是焦急道:“雷大哥,好兄弟,以前全是弟無知糊塗,得罪了大哥。弟這回隻是想問問,你知不知道宗門長老在哪,人命關,請一定快告訴弟。”
雷哲武狐疑地看著,眼前這個似是完全變了個人的賈千,渾然摸不著頭腦。
慕清遠在旁幫腔道:“雷兄弟,賈兄估計是遇到事了,你若知道什消息,看在以後大家都是同門的份上,就跟他透露一下吧。”
雷哲武這才回過神,點點頭應道:“好吧,我回來的時候,是被幾位長老從一間艙室轉移進這屋子的,他們應該都是在上層的某間艙房中。不過長老們曾吩咐過,讓我們在這房間中好好呆著,言外之意是讓大家最好不要去打擾他們。”
賈千聞言,頭也不回地跑出了艙房,徑去找人了。
雷哲武愣愣地看著賈千的背影,不可置信道:“這家夥膽子也太大了,我都到這份上了,他還跑去找不自在。這叼毛是沒見識過長老們的法相靈威,到時別被嚇尿了褲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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