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雲不及措手,月如手中冰冷的長劍已經到了他的胸前。
他的心猛然沉到了穀底,鋪蓋地的死亡氣息已經將他籠罩,隨之而來的還有如海潮一般的無力感。
陡然間,任雲眼角瞥見左一顆石子激射而來,鐺地一聲,月如手中的長劍一偏,遠遠地飛了出去。
“還能不死!”
月如麵色猙獰,尖聲叫道,眉宇間充斥著濃鬱至極的煞氣。
任雲二話不身子猛地躍起丈許,向著水潭外跑去。
很明顯眼前的女人雖然受傷不輕,但對他而言,仍是猛如餓虎,自個兒的命根本就經不起這個女人的揉捏,隻好走為上計。
“你跑哪去!”月如嬌聲怒喝,再次追擊。
任雲逃離數步,便覺耳後風響,一條紅綾緊緊地繞上了他的脖頸,呼吸頓時一窒。
他心中大驚,耳旁又立刻聽見“哧”地一聲響,捆縛脖頸的力量頓時消散。
他猛吸口氣,揉著脖子轉過身來,卻看紅綾已斷,項承君橫亙著長劍,站在他的身前。
任雲心道:“好險,如果差個一兩秒,我就要見閻王了。項姐已救我兩回,這恩情可欠大了!!”
正感慨間,他又聽見項承君喝令月如離開,月如隻一臉冷笑,看向他的眼神越發的寒冷。
忽然的,月如眼中劃過一抹狠辣與狡詐,她伸手入懷,笑道:“姐,殘毒可令人骨肉消疏,有本事你再替他當下來呀?!”
話畢,即揮手打出一抹黑色地粉末。
這粉末和風混合,滾滾之間形成氣柱,直奔項承君!其內滿含著腐朽之意,任雲隻看了一眼,便深覺邪惡!
就算是恢複原型的灰兔,此刻也驚得嘶聲低吼起來。
“你無恥!”項承君怒喝出聲,臉色驀然發白。
這氣柱來的極快,但月如明白以姐之能要抽身避開那是輕而易舉,一旦避讓,擊中任雲便是板上釘釘之事!
月如料定項承君會躲開,在她看來沒有人會不珍惜自己的性命!
這一點,任雲在看見氣柱地那一瞬間便既想透,他更是以為自己在這樣刁鑽的計算下是無可避免的了。
如果沒有不慎冒犯這回事,他和項姐畢竟也隻能算是萍水相逢。
況且項姐之後還救過自己兩次,已經恩莫大焉,再為自己去碰觸這種危險至極的事物,任雲也認為沒有人會這樣的傻!
心念千轉間,黑氣已呼嘯而至,任雲卻是睜大了嘴巴,滿眼不解的同時夾雜著眸中深處散發而出的痛色!
“項姐!”
“姐!!”
項承君並未躲離,她的雙手結了個古怪的印法後,身上覆蓋著寸許後的光圈,看起來就如同穿上了一件光之綿衣。
然而這光圈在碰觸黑色氣柱的那,便如同冬雪遇見了夏陽,飛速地泯滅,兩秒左右之後,光圈碎裂,氣柱也消散了七分,剩下的三分如倦鳥歸巢一般飛快地躥入了項承君的口鼻之中!
時遲,那時快,在兩人的驚呼聲發出後,項承君流出大口鮮血,身體軟塌塌地仰便倒!
任雲大驚失色,一步誇來,將項承君的身體攔腰抱入懷中。
月如也麵色大變,身子一動想要近前,卻被憤怒而來的灰兔踹飛數丈之外!灰兔厲嘯著追擊,月如眸光閃動一番,立刻逃去!
任雲睜眼看向懷中佳人,項承君整個人已經萎靡,身體軟綿綿地,口角流出的血液是漆黑的顏色,將胸前的衣襟染成了墨色!
項承君睜著眼睛,她的眸子有股精光,像在微風中頑強抵抗著的燭火,不肯熄滅!
看見佳人染血的模樣,任雲的胸中如刺進了一把錐子,一股氣堵在了他的喉嚨上,似要炸開。
他輕輕擦拭掉項承君嘴角的黑血,聲音如在石縫中擠出來的一般,低聲問道:“為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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