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放個羊被雷劈死，村子的人都說是遭了天譴，唯恐遭到牽連，排擠我一家，後來母親發了瘋，在我兩個妹妹活活餓死之後，她燒屋，把最後的小弟也一起帶上路……”

    “呃……”

    司馬冰心表情僵硬，怎感覺故事的畫風一下扭曲了，從那個浪漫的開頭，歪斜到莫名其妙的地方去。

    “可……你和青女也因此結識啊，沒有這個開頭，你們也不可能相愛。”司馬冰心辯解道：“說、說不定就是因為你這慘，青女才會對你歉疚，後頭想要彌補，才會看上你的，要不然……看你自己這鳥樣，帥又沒多帥，還大男人主義，她看上你難道是因為眼瞎？”

    這話說得異常違心，青女到底有沒有心彌補，司馬冰心一點把握也沒有，記憶頭看到的片段畫麵，無法肯定這點，但如果不這說的話，簡直就沒有臉站在這。

    ……當初說了是應劫，母皇才讓自己到那個小千世界，說是隻要應了劫數，就能提升過關並且歸來，但怎晃了一圈，凶險沒怎遇到，不過就是落入陷阱一下，很快就被放了，反倒是那個牧童，非但被仙人劈死，還連累一家死光光。

    ……這哪是應劫？應劫的根本是別人！若從結果來論，自己根本是去找人擋災的！

    想到這點，司馬冰心毫無底氣，一整個心虛，卻不料霸皇點了點頭。

    “有點道理！她與我糾纏幾世，其實也不是什命運，都是她想要報恩、彌補，追著我的轉世一直過來，做這做那的……才會一世又一世地碰著，最後走在一起……”

    霸皇拍拍大腿，橫看眼前山嶺，一重又一重山的陵線，被靄靄大雪覆蓋，天寒地凍，萬景鈷覺，道：“這些山，以前沒那高的，那一世……我落草為寇，混得也不怎樣，她卻找了過來，說是要報恩……”

    司馬冰心聞言，暗鬆了口氣，當即一拍手，“我就說她一定會報恩的，才不相信我前世會那沒良心……”

    霸皇斜瞥司馬冰心一眼，神色怪異，“她是很有良心，卻從沒真正幫到什忙，我那幾世都是普通人，混得已經夠不怎樣，全在掙紮求生的邊上，她一來報恩，就直接在那邊上補了一腳，直接下一世了……”

    “啊？”司馬冰心大驚，“不是吧？”

    “……我也納悶啊，但我落草為寇，她一來，山寨就無故大火，官兵還趁機攻山，一下我們就被包了餃子，梟首示眾……後一世，我為奴，她來了，想要解放我，結果主家侯爺莫名其妙謀反事發，我也被判了斬立決，這次是車裂……”

    霸皇歎道：“後來的一世，我殺豬賣肉，她找過來，我不認得她，但看了就有點怕，還沒來得及躲，那邊便爆發豬瘟，鬧得好厲害，還不知怎搞成了豬傳人，也不傳別人，滿世界就傳了我一人……我記得那一世咽氣的時候，滿腦子都在想，我到底是為什這命苦？”

    “……哈……哈哈……庸庸碌碌，普通人都這樣嘛，也不能說有多苦……”

    司馬冰心幹笑兩聲，“瞧你說的，把她說成瘟神一樣，哈哈哈，堂堂妖皇公主，怎可能是瘟神呢？哈哈哈哈……媽呀，我頂不住了！”

    神情驟變，膝蓋一軟，司馬冰心險些跪倒下去，雙手捂著臉，不敢去看霸皇的表情，對自己聽到的東西無可辯駁，翻江倒海湧來的記憶畫麵，完全印證了霸皇說的事實。

    ……本來心還有點忐忑，自己的前世真是青女嗎？會不會搞錯？又會否在輪回轉世的過程中，遺漏了什重要成分？要不然，為什青女是萬古大人物，自己就是弱雞一隻？

    現在，廢話不用問了，這他媽的百分百是一路相承，從前世一路帶衰到今生，也不用管有沒有漏什要緊成分，因為最重要的那個完整帶過來了，前世還能拉個人擋災，到了這輩子，變本加厲，又或是擋災的人不夠力，這份衰運逮著自己就往死坑……

    這樣看來，當年青女坑得霸皇夠嗆啊，連著幾世都是慘死，這哪是什累世姻緣，沒有弄成宿世冤仇就不錯了，霸皇成道之後，沒有找青女大卸八塊，簡直是宅心仁厚……

    想到這，司馬冰心猛地一震，想到前生最後看到的當頭一刀，難道……那就是霸皇的報複？有過那樣的仇恨，報複砍那一刀過來，也是合情合理，但……

    砍殺青女的一刀可以理解，那兩人又怎會是知心愛侶的？

    一段時間相處下來，自己大概也明白，霸皇心高氣傲，像什故意把女人追到手，隨意玩弄，然後再一腳踹了，甚至一刀殺了，這種事他絕對不屑做，壓根就不用往那方向想……

    “……後來當我成道，晉升天階，記起前幾世的事……就去找她算帳，有事沒事，總與她為難……哼哼，一開始，隻是想說她給我找麻煩，我就給她找不自在……也談不上複仇這嚴重，就是有往有來。”

    霸皇摸著下巴，神情有些懷念，“就是這一來二去，我們越來越熟，後頭打來打去，也不知怎，就看對眼了，然後……就在一起了……妖皇是超不爽的，不過誰理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