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年後。
電視台年底的年會又要舉行了,這屆剛轉正的新人們都很興奮,因為這次年會要演講的記者,是業界最年輕的神級人物——司鄭鄭。
所以年會當,幾乎所有新人都早早的去到會議大廳等待著,就想親眼目睹這位年輕首席的風采。
司鄭鄭上台時很是淡定,她一身黑色的職業套裝,頭發高高紮起馬尾晃蕩在腦手,表情不喜不悲,非常平靜。
她這次演講的主要內容是戰地所見所聞,一些她的粉絲聽得非常激動,不住抓著旁邊人的胳膊,聲:“不愧是我偶像!不愧是我偶像!”
司鄭鄭合程都沒講過自己的經曆,她隻是將一些具體的戰地情況和數據展現給眾人,末了,她拋棄了pp,鄭重站在台中央,對台下的人們:“我們生在一個和平的國家,所以不知和平的可貴。這次的演講希望能給在座的人一次警醒,我們確實沒辦法阻止戰爭,但我們一定要珍惜和平。因為這是有的人拿命也想換來的東西。”
完,場內爆發出雷鳴盤的掌聲,她深深的向台下鞠躬,幾秒鍾後,起身下台。
角落,一個戴著鴨舌帽和口罩的高大男人坐在那,他一身黑色衣裝,十分不起眼的隱在陰影麵,見司鄭鄭離開,也跟著同時起身。
他一路下樓,出了電視台左拐,停在了一處角落。
大概過了十幾分鍾,一個纖細的身影忽然撲到他身上,口罩之下,嘴角寵溺地勾起。
“時老大,我今表現得怎樣?沒給你丟人吧?”
時牧開口,聲音比以前要粗要啞十幾倍,像是發舊的鋸條一樣,“我教出來的人,當然厲害。”
“切,臭美吧你。”
“回家?”
“不行,今兒得去跟組的人吃飯,回國之後一直忙活演講的事,也沒時間跟他們私下聚聚。”
時牧似乎有些猶豫:“不然我回家等你?”
“為什?他們特地把你也叫來,你不去怎行?”她雙手搭在他的脖頸上,向後仰了仰身子,“你不是……怯場吧?還在意當初的事?”
她的話直指要害,時牧確實是在意當年的事,在他心,無論自己怎知道錯了,怎後期彌補,他在別人眼中的形象,肯定還是那個為了保住事業而撒謊欺瞞所有人的壞人。
他身上有道愧疚的枷鎖,從未解下來過,他害怕見到那些故人,枷鎖的重量會越來越沉。
他知道逃避不對,但現在麵對,他也不太情願。
司鄭鄭一眼就瞧出他在想什,原本樂的表情沉靜下來。
“時老大,這世上沒有一條法律規定過,做錯事的人就要一輩子不能抬頭。你彌補到現在,付出遠比犯的錯要多得多,沒人會指責你,真的,你相信我。”
她太在乎他,他的任何一個負麵想法都會讓她跟著難受,所以這會兒完那番話,眼底滿是擔憂和心疼。
時牧舍不得她難受,半晌之後,歎了歎:“我跟你一起去就是了。”
吃飯的地點定在一家東北菜館,原本大家是想吃火鍋的,但考慮到時牧的嗓子,最後才換地方。
二人趕過去時,大家基本都到了,時牧看著席上一張張熟悉的麵孔,莫名有種近鄉情怯的感覺。
所有人都沒出聲,氣氛在那幾秒鍾非常安靜。
關雪沉先反應過來,像大家長一樣,上前給了時牧一個擁抱。
“回來就行了,回來就行了。”
司鄭鄭在旁邊看著,眼眶一瞬間紅了,時牧也僵在原地,內心泛起數道漣漪。
張平適時的調節氣氛,:“我大製片人,可別煽情了,隔壁包廂的鍋包肉味兒都飄過來了,再不吃口水流滿地了!”
趙寶兒依舊高冷範兒十足,斜睨他一眼,“你一不惡心人就難受吧?”
官喬在一旁笑得很歡,似乎習慣了張平每挨懟的事情,對司鄭鄭:“看見了嗎?寶兒的嘴越來越毒了。”
司鄭鄭拉著時牧入座,聞言也輕笑道:“確實,感覺應該是嫁不出去了。”
“單身怎了?已婚婦女怎會知道單身的快樂?”趙寶兒回懟,瞭了眼司鄭鄭無名指上的戒指,“鑽戒戴上了?之前不是怕丟不敢戴出來招搖嗎?”
“時老大了丟了再給我買啊。”
眾人:“……”
這時,包廂的門忽然被人推開,一道聲音傳入。
“什呢?這熱鬧?”
司鄭鄭驚喜地回頭,果然,是舒南與!
“你怎又來了?”張平怪怪氣的,“我們組的活動,你次次都插一腳,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我們的人呢。”
一直沉默著的老許在這時忽然笑道:“人家來也不是為了你,你老嘰嘰喳喳什?”
著,還意有所指地看了看官喬,後者臉頰通紅,連頭都不敢抬了。
舒南與絲毫不在意他們的調侃,隻是輕飄飄白了張平一眼,“你們組老大都不管我,關你什事。”
完,朝前走近,兩隻手悠地一左一右的搭在了時牧和司鄭鄭的肩膀上。
“好久不見啊,戰士們。”
他這輕鬆的打招呼,讓時牧有些意外。並沒有直接回應,隻是扭頭看向他。哪料他卻再次主動搭話:“當初司鄭鄭要去國時,可是我親自送她去的機場,你是不是要感謝我?”
時牧沒再遲疑,心態也跟著放鬆下來。粗啞的嗓音第一次出現在包廂內,他:“那我敬個酒?”
舒南與一愣,接著挑眉笑道:“必須白的。”
司鄭鄭擔心,剛要阻止,時牧在那時卻已經答應了:“可以。”
飯菜都上桌後,時牧率先倒了一盅白酒,他舉杯時,大家默契的安靜了。
“這杯酒,是遲來的賠罪和感謝。”
他話得簡單,聲音落下後直接抬頭抿酒,司鄭鄭心一萬個不願意他喝掉,但卻也沒阻止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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