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鶯淡笑著回道：“都是在這喧囂的塵世間求生的，吸的都是一樣的氣，誰又比誰幹淨了？”

    水仙呼道：“可是，可是我害了旁人的性命。”

    馮鶯歎道：“如果你是為了私欲而為我連理都不會理你。我也不能你做的事就是對的，道循環，他們有今日的下場都是自己以往種下的苦果。至於你，若是你錯了，自有道懲罰你，與我又有什相關？”著手又往前伸了伸：“拿著吧。”

    看著眼前纖細的手指間捏著的潔白絲帕，上麵一支怒放的紅梅栩栩如生，水仙接過帕子，同時也把帕子的主人深深的奉在心間。這些年，馮鶯不是第一個對她釋放善意的人，卻是第一個絲毫沒有嫌棄她過往的人。就連滴墨，偶爾看向自己的眼神也透著幾絲輕視和看不起。而馮鶯跟她話，談不上有多親近，卻讓水仙覺得自己個是被尊重的人，而不是以往那些人眼的…玩物。

    後麵的事，即使水仙不，馮鶯也能猜出個七七八八，無非就是兩人相遇後，麵對共同的仇人而策劃了一個複仇計劃。滴墨讓水仙先想法子迷住了劉守備，後來又去勾引了裴大。隻不過跟設想不同的是，兩人原本想要的是裴大的命，隻是沒想到劉守備那樣不堪一擊，手拿著匕首都不是裴大的對手，反而被他給一拳打死了。

    看到水仙的神情頗有些遺憾，馮鶯道：“你也不用急著難過，劉守備到底是朝廷命官，裴大殺人的事證據確鑿，就算是裴家勢大也未必保的住他。何況他又不是什嫡係子弟，裴家未必會保他不，不定還會來個大義滅親呢。”

    事情果然跟馮鶯預料的一樣，消息剛傳回京城的時候，裴國公府想到裴大這些年的孝敬原還想著撈他一下，可是後來事情直接被唐知府上報到了聖前之後，裴家人便再也沒有這種打算，甚至比其他人更盼著裴大早死。

    這些年，裴大打著裴國公府的名號跟著妹夫到處斂財，弄到的銀子甚至比劉守備還要多的多，其中可是有不少的一部分進了國公府的庫房。比起裴大的命，裴家如今更怕事情敗露會惹禍上身。所以，裴國公府的人一到渝北，就先後拜見了唐知府和徐總督，話話外都是一副大義凜然、不會徇私枉法的樣子。

    而徐總督原本已經查出了裴大逼良為娼、草菅人命、以權謀私等諸多罪證，而且也有裴家參與其中的證據，他原本是想借這個機會好好參裴家一本的，誰知上頭來了口諭，讓他暫且放過裴家。徐總督雖然有些不情願，但還是依言行事，隻定了裴大一個人的罪，原本是想判個秋後問斬的，誰知裴家人卻不樂意了，幾番交涉下來，裴大又被改判了斬立決，當就被收拾了。

    隻是徐總督還是覺得心有些不痛快，他怏怏的回到後宅，羅氏一看他的臉色便猜到了他的心事。揮手把下人都遣了下去，親自沏了杯茶遞給他：“老爺可是為了裴公府的事憂心？”

    徐總督歎道：“我實在是想不通，明明證據確鑿，這要是捅出來，裴家這次怎也要剝層皮，以後必然勢力大損，這對娘娘來可是大好的機會，怎娘娘她反而阻止我們呢？”

    羅氏安撫道：“娘娘自來高瞻遠矚，她的心思不是咱們可以猜透的。不過這件事我思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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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番，娘娘的是暫且放過裴家，可沒以後就不治他們了。如今輕輕揭過，為的無非就是裴昭儀肚子的孩子。宮多少年沒有喜訊了？如今後宮上下都盯著她這一胎呢，如果在此時裴昭儀的娘家突然出了大事，不定皇上還會猜測是有人故意針對裴昭儀呢。到時候不但娘娘會被聖上猜疑，看在裴昭儀肚子的份上不定裴家這事就被皇上輕輕揭過了。那娘娘和咱們才是竹籃打水一場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