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回???真情猶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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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文才正聚精會神地伏案奮筆疾書，有人來報：“郭大人回來了！”杜文才忙起身去迎接：“賢弟這些日子在外麵受苦了？”
“為了哥哥，再苦也值得。”
“賢弟這次外尋可有收獲？”
“咳！別提了，到處查詢不見任何異樣，這狗官不來最好，省的把人弄得心神不安的。”
“不可以這樣話，辱罵朝廷命官是要被治罪的。”
“哈哈，兄弟失言了。這些一直掛記哥嫂歸心似箭，所以……哈哈……”
“好了，咱們該去吃飯了。”
兩個人又喝得酩酊大醉後才各自回房。劉百合看著大醉的丈夫，愛憐地又把被子往丈夫的身上扯了扯，轉身直奔郭青玉的房間，來到床前看著同樣大醉的郭青玉，自言自語道：“這些不回來，不知道我該有多惦記你？”郭青玉是裝醉而已，猛地把劉百合拽倒在自己的床上……
直到深夜，杜文才才悠悠醒來，劉百合嗔怪道：“大人怎喝這多的酒啊？看你被折磨得翻來覆去的，讓我好心疼啊。”
“勞夫人為我擔心了，這些日子不見郭兄弟，所以心中難免有些牽掛，他回來了，我心中高興，就免不得多貪了幾杯。”
“大人就真的這掛記郭兄弟嗎？”
“在這內憂外患之時，能遇上這個與自己出生入死的貼心人實在不易，再這些日子，他確實也為我出了不少力，心中掛記是應該的。”
劉百合把頭貼在了丈夫胸前：“這輩子能夠遇上你，我也是不虛此生了，你胸襟如此廣闊，嫁給你我真的是三生有幸。”這幾句話時她鼓足了勇氣，雙眼充滿了淚水。
“夫人怎落淚了？”
“興奮地唄！”著起身沏了一杯紅糖水，端給杜文才：“先喝了醒醒酒吧。”其實，其中的辛酸苦辣隻有她自己知道，她的心也在流淚。
杜文才深深地吸了一口糖水，回味無窮地道：“真甜啊！好久沒品味到這種甜甜的滋味了！”
“哈哈哈!大人是在我平時對你體貼很少吧？”
“，怎會呢？實話，的時候我有很多時候都在想，哪一能像富家子弟那樣，吃上幾塊糖該有多好，該是多愜意的事啊。”
“，現在好了，大人不用為吃不到糖而煩惱了！”
“我在心中暗暗的發誓，長大了掙到的第一筆錢都用來買糖吃。”
“，大人能考取功名，莫非和這買糖的願望有關？”
“嗯，，我還真不敢否定，當初去學堂還真就是聽了父母的教導，好好讀書吧，讀好了書以後就能買糖吃了。”
“大人能做上朝廷二品官員，還真的要感謝那糖了？”
“，它起碼是我的啟蒙老師，直到自己逐漸的長大，才慢慢地知道，下有比糖還重要的事，不吃糖不會死人，不吃糧是會死人的。”
“是啊，言之有理啊。
“看看那些哀鴻遍野，瘦骨嶙峋的老人，那些骨瘦如柴的孩子，再看看那些累彎了腰背的窮苦百姓，他們那一雙雙無助哀婉的眼神，才知道，讓下百姓都有口飯吃，才是一個男兒最應該做的頭等大事。”
“誓言錚錚，大人怎能不出人頭地？”
“其實呀，沒有大家就沒有家，家離不開當家掌舵的，大家也得有挑大梁的。”
“嗯，大人的非常有道理。哈哈!大人您現在還想糖吃嗎？”
“信手拈來的就不覺得珍貴了，還記得七歲那年，已是隆冬季節。一，父親去城辦事，順便也把我帶上，父親的本意是想讓我也見見外麵的世界。”
“，不用問也知道，把你樂壞了吧？”
“聰明，你怎知道呢？是不是母親和你提起過？”
“你可別忘了，我也是從孩子逐漸長大的！”
“，那就好，要不然讓你知道了我時候的點點滴滴，會被你笑話的。”
“，實話了吧？難道你還有不被人知的勾當？！”
“哈哈哈！實話，我時候鼻子特別的不好，每總是鼻涕拉下的，自己怎注意，母親怎為我洗涮，都難免衣襟上，衣袖上留有因流鼻涕而留下的痕跡。”
“！太髒了。”
“盡管如此，有意無意地聽到父親要外出辦事時，就背地蹲在牆角嘎啦，用手反複揉搓衣襟衣袖。”
“哦，要做什?”
“嘿嘿嘿，做跟屁蟲，想讓母親沒有阻攔我跟父親外出的借口。”
“沒成想啊，年紀，掩藏地還挺深的。那每次的結果呢？”
“隻是偶而的能計劃得逞。”
“哦，你接著講吧。”
“我幾乎忘記了勞累，一路上總是在父親前麵跑跑顛顛。哪怕是看見一隻兔子在草叢竄過，我都會僥幸的追上它一程。隻是進城後看到那些聞所未聞，見所未見的新鮮事物，才慢慢地，東張西望的跟在父親身後。初次進城的我，對到處都充滿了新奇，那街巷生意人稀疏的叫賣聲、書賣唱、打把勢賣藝的，零散地點綴在諾大的街頭巷尾。父親怕我走失，便用他那雙厚實的大手牽著我的手前行，唯恐好動又好奇的我，會在這突然消失似的，走著走著，在一個吹糖人的老者跟前，我停下了腳步，我被他嫻熟的技藝所吸引住了，當然，吸引住我的不止是我一個人，在他身旁還圍了很多的孩子。”
“哈哈，是饞糖了還是好奇？“
“哈哈，當然兩方麵都有了。
“那最後的結果呢？“
“我想的就是這個，看著奇形怪狀的人物、動物在老藝人腮幫的鼓動和手指的揉捏下，一個個栩栩如生的脫穎而出，我既好奇又羨慕。，那糖晶瑩的色澤，在陽光的映襯下，一閃一閃的發出刺眼的光芒。老藝人瀟瀟灑灑地點綴上去的各式色彩，讓人看了就有垂涎欲滴的感覺。那隻有吹糖人時才固有的縷縷氣息，久久的圍繞著我糾纏著我，使得我久久不願離去。父親看出了我的心思，笑了笑，從口袋掏出銅板來。此時我才醒悟過來，往下咽了咽已是滿嘴的口水，扯住了父親已經把銅板遞向老藝人的手，父親驚詫了，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我，當然，孩子們是疑惑和羨慕的眼神。那一刻，我似乎一下子長大了，仿佛成為一個大人了。因為我知道，我雖然不能為破敗不堪的家庭做些什，但我至少能給父母少增加負擔。雖然父親手中沒有幾個銅板，可還是固執的堅持要給我買上幾個糖人，直到我倔強地起身離開人群。執著的父親追上我時手中到底握著幾個糖人。不知怎的，我看到糖人時沒有欣喜，而是感到了父母的艱辛。甚至在想，不應該把錢用來買這種東西，有很多地方更需要它。”
“是啊，窮人家的孩子早當家嘛。”
“從那以後，我便盡量力所能及地為父母做些事情，也是又隔一年的年底留下了我遺憾終生的病疾。”
“哦？是嗎？”
“那氣一直不好，父親冒著風雪去山上砍柴好久還沒回來，我惦記父親，如果和母親我去找父親，母親絕不會同意的，於是我自作聰明偷偷地也拿了砍刀出了家門，準備尋到父親在幫他砍些柴禾。可是偌大的深山，哪那容易找到父親?我尋找著高喊著，可怎就是看不到父親的身影。”
“呀----！遍地都是狼的，你還敢自己偷著出去？”
“無知者無畏嘛，那時候隻想如何的找到父親，其餘的都不放在心上。”
“嗯，看來一個孩子或一個生靈在世上的存活都是一個奇跡。”
“是啊，我漸漸地開始有些害怕了，忽然，前麵有異樣的響動，細看時，一個子被獵人布下的套子套中，正在拚力掙紮。我急忙上前去救它，子初看到我時，更加驚恐更加狂躁不安起來，這給我的施救就更增加了難度。可能是它也掙紮累了或懂得了我對它並無惡意，才漸漸地平靜下來，我費盡了全身氣力，才將勒著它的套子從脖子上取了下來，子可能是過於精疲力竭了，趴在那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我長出了一口氣，正準備坐下歇息一下時，我又聽到了身後有異樣聲響，扭頭去看時，讓我大吃一驚，身後一隻長著大大犄角的袍子，正威猛地怒視著我，不等我醒過神來，那隻子已經把那對巨角撞向了我，我被撞得翻滾著跌向山底。”
“哦！太危險了！”
“等我醒來已經躺在了自家的土炕上，第一眼看到的就是淚流滿麵的父母，我雖然沒做過父親，以後也很可能沒有機會做父親，可我能夠感受到父母那極度悲傷的心情是發自內心的。”
“大人時候就這樣富有愛心了，難怪對眾百姓會如此盡心竭力，正應了那句‘從看到老’。”
“是啊，實話，嫁給我真的是委屈你了。”
“大人何出此言？是我哪些地方做的不好了嗎？如果有就把它出來，好讓我日後改正。”
“多心了不是？我想的是，一個人，特別是男人，心中一定要時刻裝有兩個字，那就是‘責任’。”
“哦，是呀，有道理，我覺得大人做得已經無可挑剔了。”
“我一直盡力地去做，可時至今日我仍然覺得愧對我的親人和我的百姓。”
“啊？大人何出此言？”
“盡管我盡心盡力地為眾百姓的生活脫離苦海而廢寢忘食，可眾百姓現在仍然處在水深火熱之中。從你嫁進我們杜家，掀開你的紅蓋頭看到你第一眼時，我就知道了我的肩上又多了一份責任，心中暗暗發誓，自己一定要在任何時候，都要站直嘍，別趴下！我的百姓需要我，我的親人更需要我！”到動情處，眼中已泛出晶瑩淚光。
劉百合輕輕地摟緊了丈夫，把頭埋在丈夫寬厚的胸膛，心頭閃過無尚感激，輕聲道：“這些我都知道。”
“為了盡忠與朝廷，為了眾百姓，我不能不鞠躬盡瘁死而後已，隻是放在你身上的精力少了許多，我希望你能理解我。”
“這我也知道。”
“你的年紀不應該過現在這種生活，你心中苦卻不出口，剩下的就隻有我知道了，可這卻是無法用金錢能夠彌補的，”著，握緊了劉百合的手，“你不出來我也能夠看得出來，其實你的內心並不像你表麵這樣輕鬆頑強，我希望你能夠諒解我。”
“大人每日都在為朝廷和百姓操勞，賤內怎敢有對杜家的委屈和怨言呢？”
“嗯，這我知道。我再給你講一個關於我的故事吧。”
“好啊！隻要是你的故事我都愛聽。”
“，聽了後可不許吃醋呦！”
“怎會呢？”
“你可要話算話不許反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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