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回? ??死逃生

類別:武俠修真 作者:林心誠0 本章:第八回? ??死逃生

    第八回???死逃生

    ?

    一個隻有幾十戶人家的村落,坐落在群山環抱下。就著山勢而建的兩間茅草做頂的土坯房,孤零零的坐落在偌大空曠的山崗上,在皚皚白雪之中,更顯沉寂凋零。屋頂上,雖然已經鋪滿了厚厚的茅草,可由於年久失修,茅草已經變成了濃重的黑色。斜扭著的窗扇上遮擋了幾片窗戶紙,每當有風吹來,窗扇都會隨著風兒擺動並“吱吱”作響。一扇木門還算完整,一個破棉簾在麵將門遮擋得嚴嚴實實,以抵禦外界的寒冷。這就是,張忠的家,住著張忠的妻子李氏和他的兩兒一女。

    幾年前,張忠隨著幾個朋友去山倒賣山貨,一去就再沒回來。起初,還以為隻是久了點,到時候就自然而然的回來了,可這一去就是三年沒有音訊,人們都失望了,猜測幾人肯定是凶多吉少了。隻可憐了李氏,丈夫走時,大寶隻有七歲,二寶五歲,女兒三歲,因為是在大雪出生的,所以女兒起名雪兒。養兒育女的重任,一下子全都落在了她一個嬌弱的女人身上。幾年,四口人一直在缺衣短食中苦苦掙紮,村鄰們都是勉強糊口自顧不暇,有誰能分出心來顧及她們呢?何況,李氏又年輕貌美,自古以來就有“寡婦門前是非多”的法,一雙雙詭諱的眼睛,她都裝作視而不見。每日,在外勞作和夜晚睡覺的時候,都加倍的戒備。有好心的人攛掇她,一個人怎都好,為了把孩子們養大,再往前走一步吧,沒有男人的家怎還算是個家呀?李氏都笑著搖頭謝絕了。她知道,她是在為孩子們而活,給孩子們找後爹,她放心不下。

    李氏沒有耕地的牛馬,丈夫走時僅留下的一頭牛,也由於生活窘迫,以極低的價格賣掉了。每年隻圍繞著幾分田地來養活兒女。春到夏的這段時間,是她最難熬的時候,她幾乎每都是在刨田鋤壟的忙碌。稍大的大寶、二寶,有時也力所能及的幫媽媽做些事情。娘幾個一直在吃糠咽菜,酷暑難捱的境遇中過活。冬的時候,又是她頂著數九嚴寒,拿上砍刀和繩索上山砍柴的季節了。為了兒女,李氏都無怨無悔地默默忍受了。

    土坯房,李氏倒在炕上,她病倒了。可能是患了風寒,盡管身邊放著火盆,火盆的火炭,還一閃一閃的冒著亮光,還時而發出“劈啪”的火炭爆裂聲。李氏還是將身體蜷縮在一起,冷得哆嗦成一團。守在火盆旁的二寶和雪兒,一邊烤著凍得通紅的手,一邊急切的望著痛苦呻吟的媽媽。二寶眼的淚水,大顆大顆的滾出眼眶,落到火盆還旺旺的火炭上,發出接二連三的“砰----砰”的淚水與火炭的交融聲。每次聲響之後,都會起一縷煙灰。

    李氏安慰著兩個孩子:“二呀,不用哭,媽沒事,你大哥去砍柴了,一會他回來讓他給媽燒點開水,喝上就好了。”二寶懂事的點了點頭“嗯,媽,我去燒吧。”著從土炕上跳下地,李氏不放心地囑咐道:“不用急,慢慢燒,心,別讓火著到外麵來。”

    “嗯,媽,我沒事,我會燒。”

    不一會兒,二寶就把熱氣騰騰的開水端到媽媽麵前。李氏慢慢地喝下一碗開水後,發自內心的寒冷減輕了許多,隻是整個頭仍然是暈暈的。雪兒爬到媽媽身邊,撅著嘴,可憐巴巴地嘟囔道:“媽,我餓了,你什事能給我和哥哥做飯?”李氏把雪兒緊緊地摟在懷,“老閨女,聽話,媽媽一會兒就起來給你們做飯。”話雖這,可她心知道,都病倒幾了,家哪還有幾粒米下鍋呀?眼淚從清瘦的臉龐上滑落。

    “媽,什時候過臘七臘八呀?”

    “老閨女,你問這幹啥呀?”

    “你不臘七臘八就該喝黃米粥了嗎?”

    “明就是臘七了。”

    “哦?好啊!好啊!明就能喝黃米粥嘍!”

    “傻閨女,臘八才喝黃米粥呢。”

    “嗷?!還得多等一呀?”從媽媽的胳膊上滾到一旁,氣得鼓起嘴巴。問二寶:“二哥,你餓嗎?你想吃黃米粥嗎?”二寶咽了一口吐沫,搖了搖頭:“我不餓,我也不想吃黃米粥。”又把目光投向媽媽,懂事地,用大人般的口吻,“媽,你不用哭,我真的不餓。”李氏的心更像是被針紮的一樣難受,把頭扭向了一邊。

    “媽,我大哥出去半了,我出去看看他回沒回來?”

    “好,去吧,快點回來。”

    “哎!”跑了出去。李氏等了又等,遲遲不見二寶回來,雪兒坐不住了,吵鬧著也要去外麵看看二哥和大哥怎還不回來,李氏把雪兒抱得緊緊地,怕女兒不懂事,出去了會凍到,嚇唬道:“老閨女懂事,外麵有餓狼,你出去了就讓餓狼給叼跑了,就再也見不到媽媽和哥哥了。”如此一嚇,雪兒確實靜下來許多。

    “媽----!我回來了!”二寶一邊叫著一邊走進屋,雪兒分明聞到了一股玉米饃饃所發出的特有的香氣,她在媽媽懷撲棱一下坐起。果然,二哥的手中的的確確捧著一個還冒著熱氣的玉米麵饃饃。李氏強忍著全身的不適,慢慢地坐起,疑問道:“二啊,你這是從哪拿來的?”

    “是從馬二舅家要來的。”

    “老閨女別動!”雪兒已經伸向饃饃的手被媽媽喝斥住了,雪兒茫然了,委屈地回到媽媽懷,把頭貼在媽媽胸前,不再去看二哥手中那發出誘人香氣的饃饃,嚶嚶地啼哭起來。二寶疑惑地把目光投向了媽媽:“媽,我怕妹妹餓,我怕你餓?”

    “二啊,我知道你是為了媽媽和妹妹,可你二舅家的海都快餓死了,咱不能要人家的東西,快快把這饃饃送回去。”二寶聽話地點了點頭,忽閃的眼睛蒙上了一層亮晶晶的淚光,一步三回頭地捧著饃饃走出房門。不一會兒,回到屋中,慢慢地爬到炕上,坐在炕簷上,默默地哭泣,眼淚一對一雙地,大顆大顆地掉在他的膝蓋上。古話,窮人家的孩子早當家。在舊製度的封建統治下,大人的無能為力,孩子的無助,使這個的兒童,不得不過早地承受了生活的磨難,承載了成年人所負荷的重壓。李氏把二寶也緊緊地摟在懷,輕輕地撫摸著兒子的頭,輕輕地拍著兒子的臉,自言自語道:“懂事的孩子,難為你們了。”

    大寶扛著一大捆樹枝回到家時,已經是下午時分了。他搓著被凍得麻木的手,進到屋,“媽!我回來了!”

    “和誰去的?”

    “和老馬二舅去的。”

    “嗯,累不?”

    “不累。”

    李氏強忍滿身疼痛,慢慢地下了土炕,因為她已經清晰地聽見孩子們的肚子都在“咕咕”地叫個不停了。大寶顧不上歇息一下,把柴禾抱進屋,又去幫媽媽到壇子去舀米。

    二寶正在屋看著雪兒,忽然聽到哥哥的叫聲:“二----!快來呀!媽吐血了!”聽到喊聲,二寶放下妹妹就往外跑。哥哥正攙扶著媽媽,媽媽一邊大聲的咳嗽,一邊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嘴唇上還掛著粘粘的鮮血,一滴一滴的往下滴。

    二寶也忙扶住媽媽,李氏安慰孩子,搖了搖頭道:“沒事,沒事……”腳下一軟,坐在地上。也趕出來的雪兒見狀,大聲淒厲的哭喊道:“媽----!媽----!”幾個鄰居也聞訊趕來,七手八腳的把李氏抬進屋。

    李氏已經昏迷整整三了,迷蒙中,覺得自己睡在暖烘烘的土炕上,她聽到兒子和閨女還在一聲聲的叫著她,一個個,臉都紅撲撲的,肚子都吃的鼓鼓的,她拉著他們的手,一起走著,跳著,徜徉在暖暖的春……

    走啊,跳啊,她們來到一個陌生的地方,到處都長滿了五顏六色的鮮花,很多很多的花蝴蝶,在花叢中煽動著翅膀,自由自在的飛翔……,她們也揚起胳臂,做出蝴蝶的樣子,與蝴蝶群融匯在一處,一路翩翩起舞,一路歡樂地唱著歌……

    就在她們樂不思歸之時,她聽到了一個期盼已久了的,熟悉的聲音在叫她,那是丈夫叫她的聲音,她怕再度失去丈夫,或會擦肩而過,急忙追著丈夫的聲音而去,邊回答著,“我們在這呀!”可不管自己怎回答,丈夫就是聽不到。丈夫叫自己的聲音似乎越來越遠了。她急得大哭了起來,憋足了全身的力氣,大叫了一聲:“我在這呀!”

    “醒了,醒了!媽媽醒啦!”李氏睜開了雙眼,孩子們還都圍在自己身邊,不同的是,身邊多了一個人。那是一張再熟悉不過的臉,方方黝黑的臉上,濃眉下,一雙殷實的眼睛在深情地看著她。

    “是你?是你嗎?還是在做夢?”孩子們聽到媽媽如此,都“”地樂出聲來。“哈哈哈!真的是我回來了。”李氏驚喜的熱淚一下子湧了出來。泣不成聲地道:“這幾年你去哪了?讓我們等的好苦啊?”

    “起來話長,你好了後我在慢慢地講給你聽,”著在一旁拉過一個男孩,李氏詫異的揉了揉眼睛,一個陌生的,和二寶年齡相仿的男孩走到自己跟前,“他是誰?”

    “他是我救下的苦命的孩子,”張忠一邊給妻子喂熱粥,一邊給妻子講述了自己是如何救下雲龍的。李氏聽完講述,長長地歎了口氣,“自古窮人是一家,也難為他的年紀就無家可歸了。咱們盡管難,可怎還有個家呀。”

    幾後,李氏的病情有了好轉,鄰鄉親的也前來看望,夫妻都一一的道謝。也有人來打聽和他一起去倒賣山貨的人的下落的,張忠都一一搪塞過去了。

    離二十三年越來越近了,年味也越來越足了,街上的人逐漸的多了起來,以聽到稀疏的鞭炮聲了,給這幾十戶的村落增添了點點活力。方圓百,威震一方的大財主,人送外號“劉大閻王”的劉占山家,卻是異常的年味十足。在高高的圍牆外,都能聽到院落的喧鬧聲,朱漆大門開開合合,購買年貨的傭人和馬車進進出出,殺豬宰羊的鳴叫聲不絕於耳,好奇的孩子們,完全不理會大人們對生活的苦楚,三三兩兩的遊蕩在劉家大門前,交頭接耳地探頭探腦,在劉大閻王家門前看熱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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