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回? ??在劫難逃

類別:武俠修真 作者:林心誠0 本章:第十回? ??在劫難逃

    第十回???在劫難逃

    ?

    殘雪消融的季節到了,山彎也悄然顯露出了些許生機。幾個孩子圍在梅子身旁,吵著,鬧著,爭先恐後的搶著梅子手的風箏線,都想試試身手。栓子剛剛睡醒,走出屋子,看著遠處正玩得熱鬧的幾人,急忙跑了過去。剛跑出幾步,就被金玲扯了回去,栓子急得“嗷嗷”的放聲哭叫,金玲氣急敗壞的罵道,“沒出息的東西,沒臉,她們那哪缺你了?”又向遠處玩得正歡的梅子吐了一口口水,“呸!老大不的,真像個‘瘋子’。”一旁的老大無奈的搖了搖頭。

    遠處的梅子看到大嫂把栓子連拖帶拽的扯進屋,略有所思地搖了搖頭,自言自語道,“這個女人那……”把線團交給二寶,徑直走到大嫂的房子,“大嫂,栓子醒啦?”

    “嗯,沒看正哭呢嗎?”

    “走吧,別哭了,和二嬸去玩吧。”著就去拉栓子的手。

    “不去了,愛玩自己做一個,誰和這幫‘喪門星’去搶?看著他們就晦氣。”著,把栓子放在炕上。梅子鬧了個沒趣,低頭走回自己的屋子。老二見梅子悶悶不樂的樣子,疑惑地問,“這是誰氣著我媳婦啦?”

    “哼!誰喜得和她一樣的?沒教養。”

    “哦,又是她呀?我呢。”

    外麵金玲在叫喚老大了,“沒事竟瞎忙!回來有事!

    “幹啥呀?大喊大叫地?!”

    “你個虎玩意!人家孩子玩風箏你沒看見那?”

    “他二嬸讓他去玩你不讓,你這是又整的哪出啊?”

    “你個虎犢子!你虎你還不服氣!真他媽缺心眼!”

    “缺心眼就缺心眼,就你尖!”

    “還不快回來呀?!也給孩子做一個!”老大氣呼呼的拿起高粱秸稈回到屋,中午的時候,一隻栩栩如生的紙製蝴蝶風箏,在栓子的手中高高揚起,栓子滿臉的笑容。站在門前的金玲,喜不自禁地看著兒子高興的樣子,也得意地笑了。

    兩隻風箏在空中靜靜地飄蕩,雲龍搖晃著手中的風箏線,和父親一起放風箏的情節又曆曆在目,父親那渾厚的聲音又在耳邊響起:“在線的抖動下,風箏隨風愜意的飄逸。負責任地對孩子的不當行為進行約束,和無怨無悔地提供孩子成人的本錢,擰成了人間至真至純的骨肉親情這根線,兒女就是那風箏,需線的不斷抖動和調整才能高高的飛起,引來眾人欣賞的目光。用力了,風箏飛不起來,用力大了,風箏在外力的牽引下線就會斷,風箏掙脫了線的束縛可以自由了,可要知道,它從此不在是令人矚目欣賞的風箏了,會飛著飛著一頭紮進草叢中,永遠消失人們的視野,再也飛不起來了……”

    “雲龍哥----!二哥----!栓子的風箏掛在樹上了!”雪兒在高聲的叫喊著,雲龍轉過頭去看。栓子的風箏高高的掛在了樹上,栓子急得直跺腳,二寶已經跑到了樹下,幹淨利落的爬了上去,去幫栓子的忙了。等雲龍收完風箏線,拎著風箏走到栓子跟前時,二寶從樹上也幫栓子摘下了風箏。栓子見二寶把自己心愛的風箏又重新拿下來,喜得蹦蹦跳跳,可看見風箏上被刮壞了幾個洞,又一下子坐在地上,兩隻腳在地上亂蹬亂踹,捂著眼睛,嚎啕大哭起來。栓子這一鬧騰,把三個孩子弄得不知如何是好。

    雲龍把手中的風箏放在地上,和二寶一起上去準備拉起栓子,就在這時,金玲氣勢洶洶地奔了過來,口罵道,“你們這幾個喪門星!打栓子幹啥?!”

    “啊----?我們沒打他呀?”

    “我明明看到了,你們還嘴硬?!”三個孩子被金玲如此一問,都愣住了,不敢搭言。金玲拉起栓子,心疼地安慰道,“兒子起來,他們打你哪了?”栓子並不理睬,隻是大聲的哭叫。金玲又去拿放在地上的風箏,看到風箏上的幾個窟窿,更是火冒三丈,嚷嚷道,“這是你們誰給弄壞的?!”

    “不是我們弄壞的,是剛才掛在樹上了。”

    “嗯,真的是被樹紮破的。”

    “好啊,你們還合夥來欺負人了,真看我好欺負了!你們怎不敢去欺負你二嬸啊?!”

    “二嬸從來也沒冤枉我們呀?”

    “你們這幫喪門星!從你們來這,我們家就沒消停過,你們還敢指桑罵槐啦?!你們這話,不就是我不好,她好嗎?”看著金玲如此驕橫,幾個孩子不敢再做聲了。金玲氣哼哼的抱起還在哭叫的栓子揚長而去。雪兒望著金玲遠去的背影,自言自語道,“有媽媽多好啊。”

    吃完晚飯,漸漸地黑了起來,為了節省油錢,梅子的屋沒有點燃油燈,三個孩子都悶聲不吭地坐在二嬸屋。很明顯,三個孩子還沒從白風箏挨罵的陰影走出來。梅子撫摸著雪兒的頭,輕聲的,“嬸子知道你們都是好孩子,你們也都很懂事,你們不要怪你大嬸,時間長了就好了,她是個好人。”

    “嗯,二嬸,我們知道。”

    “嗯,二嬸,我看你更好。”

    “,到底是個孩子。”著把雪兒緊緊地摟在懷中,“沒事兒,你們都是我的孩子,不管怎難,二叔和二嬸都不會丟下你們的。”雪兒又緊緊地擁在二嬸的懷,久久不願釋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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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大關好房門,翻身上炕,金玲嘟囔道,“心真大,還有心睡覺呢。”

    “不心大還能咋地?像你這樣,不等活到老早就氣死了!”

    “你看看那風箏,好好地,活活地被弄出了幾個窟窿。”

    “人家有風箏,非碰你那玩藝?總把別人往壞處想。”

    “呦呦呦,你虎吧,你還不信,竟幫那幾個喪門星話。”

    “年紀不大,話嘴下留點兒德,不修行自己還修行兒女呢。”

    “得,得,你這虎玩藝,這幾年和你都過夠了,嫁給你都後老悔了,我真不知我那糊塗的爹媽,怎給我選了你們這窮的人家了呢?”

    “你不願意呀?窮怎了?這年頭都這樣,總比給人家當妻妾,做填房的強!”

    “滾犢子!越越難聽,你不有能耐嗎?明我就回家,給你倒地方,讓你再個好的!”

    “走就走,誰怕呀?哧!”倆人背對著背,不在言語。剛蒙蒙亮,金玲就起身收拾東西,準備回娘家,開始,老大還以為是媳婦在嚇他,看她套好了車,又來抱栓子,老大有點憋不住了,“咋地,還動真格的啦?”金玲沒有理睬老大,抱起栓子走出了房門。老大追了出去。

    老馮起早砍柴回來,疑惑不解地看著門前套好的車,自言自語道,“大清早的,這是要幹什去呀?”放下挑材的擔子,看著金玲把孩子放在車上,大兒子緊緊地追了出來,更是不解,疑問道,“你們這是幹什去呀?”金玲沒有理睬,老大結結巴巴道,“噢,沒事,栓子有病了。”

    “啊?那還等啥?還不快快走啊?!”老大答應著,“啊,知道了。”坐在車上,揚鞭催馬,老黃馬拉起車子,不一會兒就消失在山腳處。

    一晃就是十多過去了,老大兩口子仍不見回來,這下可急壞了老馮,像是熱鍋上的螞蟻,在門口叼著煙袋,團團轉。老二兩口子一直勸慰老馮,“爹,放心吧,大哥也去了肯定沒事。”

    “嗯,沒事就好啊,外麵兵荒馬亂的,怕他們有個一差二錯的……”

    “沒事,沒事,肯定不會有事的,不定栓子看完病,嫂子和大哥順便去娘家了呢,放心吧爹。”

    “嗯,但願他們能平安無事,菩薩保佑吧。”

    又幾過去了,還不見老大三口人回來,老馮按捺不住了,自言自語道,“沒心沒肺的東西,還不回來,非得把人急死你們才能安心……”老二看透了爹的心思,對一旁的梅子道,“你看爹,又在那瞅呢,也不怪,眼瞅著就忙了,還一去不回了?”

    “不回啊更好,你沒覺得這些日子和原先有什不同嗎?”

    “我覺得這幫人好像輕鬆了許多,過的更有奔頭了,你看這幾,孩子們幹活什的,多心盛啊。”

    “他們在家也是這些活,沒在家比他們在家時幹的活還多呢。”

    “嗯,不回就不回,不出什事就好。”

    “這是他們那,要是咱們出去這多不回的活,她在家幹這多的話,不作死咱們,也得折騰死咱們不可。”

    “誰修誰得,看她來咱家這幾年把爹擠兌的,別人怎做都不對,她自己怎做怎有理,她就沒想想,媽死的早,爹一個人把俺們哥倆一把屎一把尿的拉扯大容易嗎?養兒子到養出孽來了。”

    “等他們明白啊,還早呢,人世間的事啊,就這樣,到什時候想什時候的事,當兒子想兒子時的事,當爹時想當爹時的事。這樣才是完整的一生,等到他們老了,幹不動了也走不動了,才知道爹娘是什滋味。”

    “就怕大嫂到時候還是以為,我的老人對我那不好我都忍了,而我對兒女這好,兒女卻這的不近人情。我這輩子的命真苦啊!”

    “,行啊,沒想到,我家老二也這的有悟性啦?!”

    “,跟什人學什人嗎!”

    “其實啊,我覺得,人這一輩子,重要的是時刻要求自己做一個好人,學會換位思考,不能總是糾結人家的不妥,而是經常想想自己的不足之處,因為,能控製自己的,畢竟隻有自己。俗話‘退一步海闊空’,自己心胸開闊的同時,也給別人帶來了足夠的空間,這樣的結果,何樂而不為呢?”

    “,這樣的看事高度是人的修為所決定的,相反的人會有另一種解讀方式,他們會認為,凡事給別人留有空間和餘地的話,自己生存的空間就了。正所謂‘弱肉強食’,在食物和生存麵前,大義凜然,和尊嚴都會變得一文不值了。”

    “哈哈哈!這就是人們所的,仁者見仁智者見智了。無論在什時候,能做到心對別人問心無愧就足以了,而不是陽奉陰違,當麵一套,背後一套。這樣的處事風格,我敢斷定,在短時間內還可以,時間久了,人們就會敬而遠之了。”

    “嘿嘿!幾年了,才知道我媳婦是個才思敏捷的才女呀?!

    “哼!才實話,原來你一直把我當成是一個蠢蛋那?我還真和你,要不是我爹做官被人算計,我還真的不一定能輪到你們家呢。”

    “,要你這,我還得謝謝嶽丈大人落配呢,要不然我哪來的秀女般的好媳婦呢?”

    “哈哈,你還算得上有眼識得金香玉……”

    “對了,我知道嶽父是被人迫害才丟官罷職的,可你從來沒給我細講講呢,你今就給我們講講吧!”在一旁玩耍的三個孩子聽二叔讓二嬸講故事,便都急著跑到梅子身邊,忽閃著一雙雙亮晶晶的大眼睛,手或托腮或抱肩已經迫不及待了。梅子笑道:“看來今是非講不可了?”老二笑著:“講不講全憑你啦,看著辦吧。”

    “你看這一雙雙期待的眼神,不講的話於心何忍?”

    “嗨!我就知道,這才是我媳婦嘛!”也搬了一條板凳,和孩子們一起將梅子圍住。梅子打了個咳聲,話還沒出口,就已經黯然神傷。她把低垂在麵頰旁的長發往耳後攏了攏,便娓娓道來。

    “母親帶著我的兩個姐姐,兩個哥哥下嫁到我們宗家的那年,母親三十八歲,父親四十四歲,”

    “哦?是隨娘改嫁嗎?”

    “嗯,這我還真的是頭一回聽。那嶽丈他……?”

    原來,梅子的祖輩上有這樣哥倆,他們攜妻帶女的來到一塊被別人叫做老虎洞的荒蕪之地,便落腳安家,他們耙犁耕地,風來雨去,生活漸漸過得充裕富足,田地也越種越多了起來。幾年間,哥倆便把老虎洞的溝南溝北都開成了可種的田地了也。也分別在溝南溝北各建了一處窩棚。

    原本茅草叢生的荒蕪之地,並沒有人多加留意,可一成了能產金銀的寶庫,就有人蠢蠢欲動,煞費苦心地想據為己有。離他們不遠處,有一戶姓郭的人間,原本比宗家來的早了許多年,卻沒有宗家兄弟那樣吃苦耐勞,生活也拮據的多。看著宗家的日子蒸蒸日上,眼饞的同時,也悄悄地打起宗家的主意來。

    那是一個春季的早晨,弟弟上氣不接下氣地從溝北跑到了溝南,告訴哥哥:“快去看看吧!咱家的地讓老郭家給種上啦!”哥哥聽完弟弟的話,抄起一根木棒,氣哼哼地朝溝北跑去。不曾想,郭家早有準備,早就找來幾個彪形大漢給自己站腳助威,各個來者不善,凶神惡煞般的嚴陣以待。

    老大和郭家的人爭執不休,一時間,宗家的田地,成了兩家人的吵架場。郭家和宗家這麵吵,那麵來助威的人們依舊揮鞭催馬開墾著宗家的田地。老大的好言相勸換來的是郭家的步步緊逼,便上前伸手阻攔,這下換來的是變本加厲的反抗。不一會功夫,宗老大被暴打的口鼻流血,滿臉青紫。宗老二領著全家老也匆匆地趕來,見哥哥被郭家打的奄奄一息,便不顧一切地衝上前,搶下一個漢子手中的刀,一頓狂揮亂舞。真應了那句,軟的怕硬的,硬的怕橫的,橫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幾個捧場的可不想真的為郭家做墊背的,紛紛避讓,隻可憐了這郭家當家的,跑著跑著,一個趔趄卡到在田埂上,紅了眼的宗二撲上去就是一刀,就聽郭家當家的一聲慘叫,右腳跟處一道齊刷刷的刀口裂開,鮮血直流。郭家當家的忍住疼痛,忙起身又作揖又抱拳的,求宗二手下留情。殺紅了眼的宗二高高舉在空中的手停住了,陽光照耀在還滴著血的刀刃上,一閃一閃的冒著金燦燦,讓人不寒而栗的光芒。再看那幾個來捧場助威的人早已經逃得無影無蹤了。

    幾後,官府的人捉走了宗家兄弟,原來,兩家爭鬥的那,郭家當家的被宗二的刀活生生的將腳筋斬斷,留下了終生殘疾。最後的結局是,宗家把所有的田地都給了郭家,郭家也不再追究宗家的責任。宗家老又一次踏上了逃荒流亡的路。

    到梅子父親這輩上,宗家又重新興旺起來,在當地也算得上是首屈一指了。梅子的父親宗興,從苦讀詩書,文地理無一不曉,可是仕途無可限量。

    最煩惱的是宗興的婚姻,二十幾歲成家立業,二十年間夫人沒有生下個一男半女,仕途也沒有想象的那盡如人意。盡管自己努力科考功名,可還是因為世道昏暗,屢考不締。眼看著宗興人過中年,仕途不順不,就連想留個後人的期盼也落了空,每總是愁眉不展的,夫人早就看穿了宗興的心思,她是看在眼,急在心頭,為了宗家香煙後代的頭等大事,她暗地沒少流眼淚,怨自己的肚子不爭氣。

    這,宗興和每一樣起得很早。見夫人已經不在床上了,也沒加留意,便出去背書了,等他回來仍沒有看見夫人,他東屋西屋的喊,還是不見夫人的影子,以為她到外麵去了,便自己忙著做好了早飯,又等了一陣子,宗興的肚子已經咕咕的叫了,就端起飯碗大口大口地吃了起來。他吃著吃著,把目光放在木櫃上,木梳下分明壓著一張紙,他急忙放下碗筷,快步走到櫃前,拿起紙張一看當時就癱坐在地上。

    這張紙是夫人給他留下的,告訴他,自己去了該去的地方,不用再找她了,並囑咐他,不要辜負了她的願望,無論如何再找一個媳婦,給宗家留下根苗。

    宗興坐在那苶呆呆地愣了半,才長長的打了個咳聲,他知道,以夫人堅決剛烈的性格,既然想走,是什都阻攔不住的,何況又不知她去往何方。這些年來,她一直心事重重,還時常的背地偷偷抹眼淚,她雖然為宗家起五更爬半夜,累死累活,就是為了減少對宗家的愧疚。想不到,她用不辭而別的方式結束了在宗家的二十年生活。

    夫人的不辭而別,讓宗興受得了很大的打擊,他在很長時間都萎靡不振,每呆呆的發愣,也把那視作生命的書筆扔在一邊,從此不再觸碰,麵容也日漸憔悴。

    親戚和相鄰知道宗家夫婦的情感相似鐵打的一樣,可為了把一直沉浸在思念之中的宗興從頹廢當中拉扯出來,人們不得不違心的解勸。

    “老宗啊,醒醒吧,她那狠心,走就走了,你還那為她牽腸掛肚的犯不上……”

    “是啊,細想想,她畢竟是自己離家出走的,也沒人對她瞧,前院的老根媳婦,得了傷寒病不也沒就沒了嗎?”

    “嗯,人活著就是那一回事兒,別她是離家出走,就是死了也沒辦法,活著的人還得想方設法的活下去……”

    宗興知道大夥苦言相勸都是為了他好,可就是一時半會兒的扭不過這個勁兒來。

    第二年的春,有人上門來攛掇宗興了,想給他介紹一個媳婦。宗興想都不想的把頭搖的像撥浪鼓一樣。經過好心人苦口婆心的幾番相勸,再加上眾相鄰一旁的隨聲附和,宗興才慢慢地靜下心來。

    給宗興攛掇的女人是離他們二三十路遠的一戶人家,女人本姓韓,丈夫是得了不治之症撒手人寰的,這韓氏女人,宗興是早就認識的,是遠近聞名的才女,又勤儉持家,把家治理的是井井有條。沒有人不對她不伸出大拇指的。

    美中不足的是,她還有四個年紀幼的子女需要他們撫養,宗興是遲遲拿不定主意,又有人勸:“如果不為了幾個孩子,人家還不往前邁這一步了呢,人家要是不嫌你就不錯了……”

    “嗯,的是啊,起碼到了你這能給你留下個一男半女的,這也是兩全其美的好事……”

    宗興一邊思量,一邊不住地頻頻點頭,他知道,這些人都是為了他好,他似乎看到了韓氏那雙殷切和期待的眼神……,他終於點了點頭,人們也長長的虛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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