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地獄,沒日沒夜地幹活,許多人都變得心勞意冗。到了秧苗變成稻穗,他們更是伈伈睍睍。武土手拿鞭子,總是沒事找事。等到把稻穗全部收割,他們又開始了另一項工作──把所有收割起來的稻穗全脫粒。成千上萬的男女,幾乎做著同一個動作:彎腰、起立、轉身再彎腰。然後再把打下來的稻穀全裝筐。
色越來越暗,也越來越冷。中午還是綠葉婆娑,到了下午便是草偃泉枯。接近傍晚,更是來了一個三百六十度的大轉彎。不但狂風肆虐、萬花紛謝,空還斷斷續續下起雪來。雪花時大時,紛紛揚揚,幾乎把整個稻茬田都覆蓋。
第二,雪下得更大了,茅草屋已是搖搖欲墜。其中幾間轟然倒塌。於是,從倒塌的茅草屋跑出十幾個破衣爛衫的男人來。這些男人皮包骨頭,大喊大叫,有的還捶胸頓足胡言亂語。其中一個對著空歇斯底喊:“我沒法活了,我沒法活了,讓我的靈魂從此銷聲匿跡吧。”
“你想得美!”沒等他再喊,一個雪人一樣的武士走過來對其破口大罵,“你這個人間的惡魔,卑鄙無恥的禽獸,想逃脫上帝懲罰?沒門!”
“大人,”這個男人一邊一邊抽打自己的巴掌,“你就行行好吧,讓我離開這個鬼地方。”
“你去死吧。”武土揚起鞭子就抽。
這個男人雙手抱頭又歇斯底地叫:“我死不了,我死不了,我為什死不了啊!”
武士又重重地抽了他兩鞭。其他幾個人趕緊轉過頭去。
突然,這個男人“撲通”一下跪倒在地:“上帝呀!你怎這冷若冰霜。我已經在人間受罰,進了十八層地獄,你為什還要這樣心如鐵石啊。”
“你敢褻瀆上帝?”
武士揚起鞭子又抽了兩下,這個男人隨即倒在地上大喊大叫。
後來武士們讓所有的犯人都站在茅草屋前聽訓誡。
黑亮和翎花,方杖和珍怩站在最前麵。其它人依次列隊,足足有上千人。他們戰戰兢兢、如臨深淵。珍怩還雙手合十拚命叨念。
再後來,揚鞭的武士看著地上的犯人就對大家:“你們看見了吧,這個男人想死,好吧,我現在就成全他。讓大家看看他想怎死。”
瞬間,一個手持長劍的武士出現了。
長劍武士聳眉瞪眼,目光凶狠。他用左手撣了撣肩膀上的雪花後再一次對大家:“你們都聽著,這個男人呢,想無疾而終。那好,我現在來問問他,他是要快速死呢,還是要慢慢死。慢慢死,這有烘烤、蒸煮、油鍋炸和沸水煮;快速死,萬斤壓、刺心髒、挖肝脾和割腦袋。當然,還有一種刑罰,就是短兵相接,跟鱷魚過招。”
長劍武士看了看身後,又看了看地上那個犯人,接著問大家:“你們知道他犯了什罪嗎?”
翎花馬上上前一步:“大人,他像毒販。”
“不,他是劫機犯!”長劍武士馬上糾正,“這個劫機犯喪心病狂,竟對著機艙連開兩槍。雖然,沒有造成人員傷亡,但造成了人間數以千計的財產損毀;飛機衝出跑道,機翼折成兩半,幾百個旅客受驚,還有兩箱配對的人類幹細胞報廢。”
黑亮低聲問方杖:“什叫萬斤壓?”
方杖:“就是一萬斤巨石壓身上。”
翎花又問:“為什我們要死死不了,武士用刑馬上死?”
方杖:“這就是地獄,堂和地獄上帝統治啊。”
沒等黑亮再,地上那個被懲罰的男人趕緊對長劍武士求饒:“不不,大人我不想這樣死。我求求您了。”
“你褻瀆上帝,違背良知,我們早就想讓你見閻王。”
“我不敢了,我不敢了。”男人撲通一下跪倒在地,“昨一夜風雪,早上茅草屋坍塌,我實在是受不了啊。”
“早知這樣,為什不在人間好好做人?”
“大人,我罪該萬死,我死有餘辜。”
“起來。”長劍武士大吼一聲。
這個男人趕緊從地上站起來。
雪越下越大,空一片迷茫,所有人都瑟瑟顫抖起來。突然,山腳下又有茅草屋倒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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