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些時候,為了勸秦殷回來,君胤設計了一場城亡。
確切的,是設計讓她看到了一座城池的滅亡。
隻是那個時候,君胤沒有想過,秦殷本來就是一個心硬的人,她沒有因為那些人的死或者活而變的心硬下來,她是變的心軟了。
所以她才會回來。
隻是回到京城,和留在君胤身邊,是兩個概念。
秦殷不答反問:“您究竟是想要得到什呢?”
“下。”君胤回答的也很快,“所以我不想你讓我擔心。”
他的不是皇位,他不稀罕那一個的皇位,他要的是下。
這個概念真的是有點大的,他的意思是,他有一也會像南兆國這樣發動戰爭,去獲得土地人民嗎?哪怕會因此失去更多的子民。
秦殷沒有拒絕,她也沒有同意。
她隻是在猶豫,同時也在思考,難道在君胤看來,自己並不算是站在他這一邊了嗎?要怎樣子做,才算是留在了他的身邊?
江府僅在眼前了,秦殷沒有為這次的談話畫下一個完美的結局,她微微欠身,視作行禮,“多謝殿下送我回來了。”
“阿姮。”
“我會好好想想的。”秦殷微笑,“殿下,不妨再多等我一會兒?”
江府的大門從麵打開了,有個孩子溜了出來,他看見秦殷立刻抱了上去,“姮樂姐姐!你回來了!”
君胤挑了挑眉,知道孩子肯定不會就一個人出來,那身後肯定會跟著大人,會是誰?比如是這個宅子的主人。
他知道不能在交談下去,隻是又很誠懇的建議了一句,“文國那兒,你真的不要去住?”
“不去!”秦殷道,“您快走吧!”
君胤咕囔,“什‘您’,都把我叫老了。”
這,他還是上了路邊的馬車,撩起了車簾,看著秦殷撐著傘,目送著他離開,臉上仍然帶著淺淺的笑。
縱使如此,還是覺得不安。
君胤閉上了眼睛,他要下,要這下再也不能左右他分毫的行動,全心全意的按照他的心思來做!唯有如此,想要的,才會握在他的手。
可是這樣想著,他竟從心生出了無限的悲傷。
他的本意不是如此,他的本意……又是什呢?
早就被磨損的一幹二淨了吧。
“你這還真是回來的早。”江辰瞧著被元藥拉進來的秦殷,情不自禁的挑眉,“從一大早,到這日照山頭。”
還換了身衣裳!
秦殷道:“有些事耽擱了,今日隻是來和你打個招呼,住在這兒終歸是不好的,我還是去沈喬那兒擠一夜。”
“沈老板地方大,用不著你來擠。”江辰歎了口氣,真是拿她沒有辦法,“我讓人送你過去。”
他若是自己送,秦殷定會拒絕,隻好換個折中的法子。
秦殷沒有拒絕,她沉思了一下,然後道:“元藥在你這兒也是叨擾了,我會盡快安定下來,把他接走的。”
江辰沒有話,皺著眉頭,揮手趕她了。
“元藥,要不要和姐姐一起去沈姐姐那兒?”
元藥連忙應下,他在哪都好,隻要跟著秦殷。
今日的確是不忙,但是因著是京極坊開張還不久的緣故,沈喬還在那兒守著,秦殷便去了京極坊,想著是不是能順便吃頓大戶。
掌櫃的把秦殷帶到樓上,隻是推開門,她先怔愣住了。
“棣溫……兄。”她立馬關上門,季羽一張臉依舊冷著,見到她來,柔和了不少。
沈喬也在,翹著二郎腿,一臉的不耐煩,看到秦殷來了,立刻招手,“過來!你今怎這晚,我都等你很久了!”
秦殷為難道:“這樣來,沒有事嗎?”
季羽道:“多虧了沈老板的幫忙。”
沈喬不樂意了,“別人叫我沈老板,你也叫我沈老板?”
那不然叫她什?季羽有些無奈,見秦殷正看著他們,他也不想要和沈喬爭辯,他道:“秦大人,你能夠無事歸來,季某……很欣慰。”
本是同僚,秦殷見到季羽是真的很開心,“聽你高升了,恭喜。”
“是離開了太子才高升的,有什好恭喜的?”沈喬冷笑,“你們這些當官的,哪一個不是勾心鬥角,整這樣累不累?”
秦殷也不知道沈喬哪來的怒氣,這語氣倒是很不妙。
“你這是要我們卸甲歸田?”
沈喬道:“你哪來的田可歸?”
連住的地方都沒有,還什卸甲歸田。
秦殷沉默了一下,其實她是有故所的,隻是可惜,回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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