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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辰身形頓了頓。
“幾前,我在山上撿了個姑娘,和你打聽得那個少年長的一模一樣。”李旻燁背著手,踱步到他身邊,像是從陰暗的角落走到了光明之下,“隻是可惜,她是個女人,名字也不是棣溫,而是叫做姮樂。”
江辰為難的,又像是自嘲的一笑,“李門主,那樣的人,我並不認識。夜深,二位早些休息。”
李旻燁沒有解釋一句話,側身貼著江辰在他之前出了房間,伸手推開了隔壁房間的門,“江大人何不信我一次?若是信不過,那自己眼睛見到的,總能相信吧?”
江辰愣了一下,卻又仿佛被什吸住了目光一般,直直看進了屋子。
屋子的蠟燭並沒有熄滅,昏黃的燭光,還有那一點點發白的邊,愈加靠近的那個人,變得不可思議了起來。
記憶中瘦的身軀隻是長長了些許,仍舊是……瘦的很,慘白的臉上仿佛毫無生氣一般,他心翼翼地伸手輕探,便是又長長地歎了口氣。
她果然……還活著。
分明剛剛,他還覺得一切都那的不如意不順心,可是此刻,他卻覺得,真好。
隻要她活著,就好。
“秦殷……”他喃喃,彎起唇角,似乎是想要努力綻出一個笑容來,可是不知道為什,眼睛卻有些濕潤了。
真的,真的,很久不見了。
時過境遷,物是人……非。
他緩緩坐到床邊,憐愛的將她臉頰上的碎發撥到耳後,露出了她清瘦的臉龐,“怎會這樣,她生病了嗎?”
這瘦,大概也是不好好吃飯的。
這些日子,她到底是受了多少苦?
“已經為她試了針,大概很快就會醒了。”蕭七娘道,“在這,我是最厲害的大夫。”
著,她一歪腦袋,對著江辰挑唇一笑,那神情,分明就是在挑釁江辰——怎樣,剛剛還看不起老娘,現在是不是想要跪著叫“大夫”?
江辰站了起來,對著蕭七娘認認真真的還禮,“多謝郡主。”
他們真的找了秦殷太久了,蕭七娘不知道,她救回來的不僅僅是一個秦殷,更多的是他們對一個人的堅持。
“……你這樣客氣,我倒是得意不起來了。”蕭七娘不以為意的擺擺手,“還有,江公子以後就不要叫我郡主了,早就不是了。”
一個人,要先有家,才能有在這個家的身份。
可如果她的家是這個國呢?
這一想,江辰忽然就明白了,為什從長在宮的嬌貴郡主,現在卻變成了這副山大王的模樣了。
生活無奈,誰都是被逼出來的。
“時間不早了,江公子還是早點休息。”蕭七娘道,“明再來看她也不遲。”
江辰卻是搖了搖頭,“我就在這。”
他哪也不去了,好不容易找回來的丫頭,怎可能就這簡單的離開?再丟掉了,可能就再也找不回來了。
她的手涼涼的,而且全是細的傷口,還有這咯人的老繭……這不是拿筆的手,是滿滿的控訴。
江辰輕輕握住秦殷的手,像是要這樣一直看著她一樣。
“我們走吧。”蕭七娘對李旻燁道。
後者沒有話,隻是深深看了那兩人一眼,然後頭也不回的轉身離開了。
這樣的一言不發,才是真正的夜門門主。
一切,都好像在慢慢回到正軌一樣,前進,發展。
逍遙穀的最麵有個宅子,那是蕭七娘的藥房。
麵雖然儲存的藥物很少,可是件件都是極品,哪一個拿出來不是能吊命的?
知道這兒的人並不多,但實話,也不是什秘密的地方。
對於現在的蕭七娘來,坦誠的對待每一個人,才是她現在最想做的事情——雖然老是被湘娘吐槽,自己這樣做也隻是閑的沒事做了。
“若是哪一,要我死在這,我大概會選擇這個茅草屋子。”蕭七娘和湘娘開玩笑道。
這會兒,他們三個人——帶上了到了剛到沒幾的駱丘。
駱丘很是幽怨的看著蕭七娘,這會兒的她,自己坐在椅子上,雙腿翹著,要多舒服就有多舒服,還悠閑的打了個欠!
而這碾藥的苦事,就一下子落到了自己和師傅身上,阿不,確切的來,就隻有自己在認真的幹活,師傅也在插科打諢,時不時的吃點心又喝喝茶,這是在開茶壺大會嗎?
駱丘強烈懷疑,這兩個女人,根本就沒有把自己當個男人看待著,當自己是弟,隨意使喚呢。
敲門的聲音忽然傳了過來,蕭七娘和湘娘對視了一眼,湘娘會心一笑,草草收拾了一番,對駱丘道:“丘,我們去熬藥吧,還有客人要等著我們照顧呢。”
“這穀還有其他的病人?”駱丘下意識的問道。
他還以為,自己要照顧的病秧子,就隻有他們那個隻穿一件黑衣服的門主大人呢。
湘娘但笑不語,一開門,門口站著的人果然是李旻燁。
隻是駱丘嚇了一跳,剛剛看見李旻燁的瞬間,他還以為自己腹誹他是病秧子的事被他聽見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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