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是教他習武這件事,還是助他破了心魔這件事,無人知曉。
也無人在意。
隻是他在這承認了一件事,他稱呼杜北道人為先生了,那便是他的師傅了。
杜北道人欣慰的點了點頭,“回去之後,莫要懈怠,不然我這做先生的可要去懲罰你了。”
言罷,兩人都笑了起來。
杜北道人知道他要走了,他們也都知道,這一別,日後還能不能再見,誰也不知曉。
“胤還想請先生代為照顧南。”君胤微微皺眉,“雖然知道是強人所難了,但如今,我已不能把她當做一個陌生人來看待,前路茫茫,我不能帶著她上路。”
杜北道人在心底暗暗歎了口氣,道理都沒有問題,可是人心與情誼呢?這些也要一起拋下?
果然是家的人,心冷的很。
“這些話,你親自去和她,我教的是你,不是她。”杜北道人拍了拍身上的落葉,“時間不早了,老夫走了——道別就不必了。”
那之後,杜北道人在沒有來過。
搖曳的火堆旁,就剩下君胤一個人孤零零的坐著,直到火柴燒完,他也沒有起身,不知道在想些什,抑或是在眷戀著什。
夜鶯在樹梢站了一會兒,然後振翅高飛,男人的身影也越來越了,仿若消失。
月光清寂,人影更加的寂寥,這時宮門打開了。
挾著月色,有個人走了進來。是個年輕的男人,身形挺拔,很有氣質。
這不是他經常走的那扇宮門,這一次,他走的是太監宮女們經常出入的門。
已經有人在那等著他了,似乎是等了好長時間了,可是他一點焦急的情緒都沒有。
“江大人。”
男人掀開了帶著的披風帽子,月光籠罩在他的頭頂,將他清雋的麵容照得一清二楚,是江辰。
他也和來人點了點頭,客氣道:“奴公公,久等了。”
“做奴才的等多久都不打緊。”奴淡淡道,“隻是不能讓殿下久等,殿下等不起。”
江辰點點頭,跟著他走去,那是他每都要來的地方,隻是這一次,他進來了。
東宮,就在眼前。
帶著江辰快步走進寢宮,奴聲地叮囑:“江大人,我們時間不多,還請您有什事情要快點。”
“時間不多?”江辰挑眉,看來這個太子似乎並不是那樣的受寵。
“也請大人顧慮著殿下的身體。”奴解釋,“殿下不見你們也是有原因的。”
江辰應下,沒有再什,心在尋思著什也沒有人知道。
偌大的宮殿一個人都沒有,和上次一樣,在那層層蔓帷之後,似乎有一個人在那。
像是一座空城,隻是這中間那蔓帷之處,更像是一座孤獨的棺柩。
有那一瞬間,江辰倒是覺得,幸好,躺在那兒的不是君胤。
奴就這樣站在了門口,一點進去的意思都沒有,江辰看了他一眼,慢慢的走了進去,一直走到了蔓帷前,然後伸手想要掀開蔓帷。
“江愛卿。”蔓帷後麵傳來了聲音,很輕,像是沒有什力氣,“難得,又見麵了。”
倒是沒有想過,還能再見一麵。
江辰的手頓住了,然後慢慢的放了下來。
“太子殿下。”江辰道,“能夠有幸再次見到太子殿下,微臣深感榮幸。”
那現在,在江辰的心到底誰是太子?
君胤在收拾行李,杜南就站在他旁邊看著他,然後問道:“要走了嗎?”
“嗯,越快越好。”
杜南應了一聲,一蹦一跳的也去收拾自己的東西了,“昨晚上那個老頭子還在我枕邊放了一盒胭脂,我都不知道,他什時候進來的,諶大哥你也不告訴我。”
君胤覺得有些話是時候要出來了,即使很難開口,可這不代表不能不,“南。”
“你等一下,我去抹一點給你看!”杜南笑了起來,抓住君胤的衣袖。
她的樣子很可愛,像一朵待開的鮮花,君胤得手微微一顫,“南……”
“就等我一下下!”著,杜南已經跑開了。
>>章節報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