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微曦,廟又有了動靜了。
雨下了一夜終於停下來了,後半夜秦殷沒有忍住,靠著牆就睡著了,這一有動靜她立刻就醒了過來。一抬眼,就看見那道暗紫色的身影正站在門前。
一下子,秦殷的瞌睡全嚇醒了,再也睡不著了。
手忙腳亂的捂住臉,生怕被那個人看到,可是又覺得自己的樣子十分的可疑,於是,又很快的把臉埋到身後的包袱上去了。
君胤覺得有些奇怪,往身後一看,鏢隊的人大多數都還沒有起來。個子的那個還把臉埋在包袱,也不怕悶死自己。
“公子,我們該走了。”
君胤點了點頭,翻身上馬,頭也沒有回。
一隊人馬就這樣快速的消失在眾人的視線之中。
快速而有效的,離開了。
秦殷抬起了頭,也不知道在想什,暗暗地歎了一口氣。
終於走了。
真的走了。
她有些失望,在那多人之中,她一眼就看到了他,也認出了他。
可是,君胤沒有認出她來。
看那,在他心,其實沒有誰能夠占據一席之地,自古帝王多薄情,就是這樣的道理。
“我們也該走了。”吳戈來喊人,手底下的鏢師們都已經習慣了這樣快節奏的生活了,秦殷雖然還有點傷感,可是手下的動作也不慢。
隻是模樣看起來十分的沒有精神,這樣子落到了吳戈的眼,隻覺得這是一個嬌嬌氣的娘子,真是個麻煩,不該帶她來的。
秦殷卻是一無所知,隻想著早點弄好早點回家。
“我們還要多久?”秦殷隻是隨口一問。
其實很多剛出來走鏢的鏢師都會詢問這句話,他們還沒有耐得住寂寞,還不會在這長途跋涉中學會自我排憂。
吳戈看了他一眼,想起淩對他的那句話了,吃了一坨……現在他就是這樣的心情。
“快了。”吳戈的是實話,再過兩三,他們就能直接穿過這片到達敖昂了。
“我們是要去哪兒?”秦殷皺眉,“這條路不是去東邑國的路。”
一個往北,一個往南,好像就是兩個方向。
吳戈好奇道:“誰我們要去東邑的?這個時候去哪做什,都在打仗。”
“……”秦殷默了默,沒誰的,她自己瞎想的。
“前麵就是敖昂了。”
真是難為她以為要去東邑,還想著這一路上要是再遇見了君胤該怎辦,好了,現在都白想了。
“你看著精神很不好,昨夜沒有睡好?”
不是沒睡好,而是根本就沒有睡,隻是這話秦殷聰明的沒有出來,笑了笑,強打起精神道:“沒有的事,我就是有一點不習慣,馬上就好了。”
吳戈點了點頭,他不能隨時隨地的照顧她,還要再看看別的地方。
於是他從馬車上跳了下來,翻身上馬,往鏢隊後麵看去了,想要去巡視一番,這前麵的馬車上也就隻剩下秦殷一個人駕著馬車了,也沒有什,這也不是第一次了,況且,吳戈一會兒就回來了。
隻是這一路顛簸的,實在是不好受,早上秦殷就沒有吃什,這一下子她隻覺得快要吐了。
南兆國如今和敖昂交好,連著送了多少東西去了敖昂,真是風水輪流轉呀,以前還和邊封寨穿一條褲子呢。
果然是薄情。
秦殷一邊感慨著,一邊喝了口水,把自己心的一股惡心勁兒都壓下去了。
她甚至有些感概的想,要是自己沒有跟出來,現在還在逍遙穀的話,是不是能夠喝喝水曬曬花看看書,日子過得要多瀟灑就有多瀟灑?
這樣想著,她忽然就有些慶幸了。還好出來了,沒有讓時間把自己滿身的意誌都消磨幹淨。
她坐在車上,前麵的路是筆直的,後麵傳來吳戈的喲聲,想著一會兒他也就該回來了吧,打了個欠,秦殷靠在了馬車上,緩緩地閉上了眼睛。
就睡一會兒,她緩緩就起來,不然自己一會兒吐了,就要尷尬了。
馬車一顛一顛的,還真有一點催眠的效果,秦殷歪著腦袋,手抓著的韁繩慢慢鬆開了。
她一直想著,這一路要看多少風景,路上又會遇到哪些有趣的人,還會發生什有意思的事情,倒是要給駱丘聽一聽,告訴他男子漢大丈夫就應該出來闖一闖,還要叉著腰站在李旻燁的麵前,非和他簽下生死狀不可,讓他看不起自己,一定會後悔的……
可是,她遇到的,隻有一個不能遇的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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