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陵城樓上,太陽已經西斜,風漸漸大了起來,吹的裴玄袍子獵獵作響。
裴玄凝望著遠處的山巒,眼神無悲無喜。
也不知等了多久,終於等到有人上城樓的腳步聲,裴玄沒有回頭,朗聲笑著道,“陸兄終究還是來了。”
陸君澤作揖道,“裴兄久等,隻是不知裴兄找我何事,為何不在朝堂上?”
裴玄也作揖還禮,答道:“朝堂上那群宵你也看到了,紙上談兵耳,現在陛下安危未定,人心浮動,稍有風吹草動就人心盡散,什各個擊破,簡直就是以卵擊石。”
“他們誌不在此。”
“我知道,分我兵權嘛。陸兄,他們也拉攏你了吧。”
陸君澤一愣,老老實實道,“是。”
裴玄道,“陸兄,你怎看?”
“食君之祿,忠君之事。”
裴玄道:“陸兄可知我剛剛站在這城樓上,在想什?”
陸君澤搖頭。
裴玄道,“我在想16年前那場五王之亂。”
陸君澤大驚道:“裴兄,萬萬不可!”
裴玄大笑道,“你這緊張做什,我隻是歎息,十幾年一輪回。雖然已經過去了十幾年,可是一切都曆曆在目,那時你我並肩作戰,浴血沙場,這一切仿佛就發生在昨。”
陸君澤聞言也走到護城牆邊,遠眺金陵城內外,看著往昔熟悉的景色,一些久未回想的往事又漸漸浮現在他的眼前。
嘉清年,先帝梁元帝罷黜前朝廢帝自立為王創立梁朝的第年,當時尚為皇四子的梁文帝剛與當時身為戶部尚書劉恭的女兒初婚不久,梁元帝突然暴病駕崩,剛安定不久的大梁又陷入血雨腥風。
當時先皇梁元帝尚在盛年,登基不久,尚未立下儲君。先皇去世當日,大皇子以雷淩之勢搶先控製住了京城禁軍,立即下令金陵城戒嚴,無文書者不得出入;其次詔令文物百官,宣稱奉先皇遺詔立即登基;隨後下的第一道旨意竟是將跟自己齟齬多年的二皇子一家滿門抄斬,可憐那二皇子還在大殿上聲嘶力竭痛斥大皇子君、偽造聖旨,當場被人刺死。為二皇子子嗣求情的的二皇子嶽父及其他一幹老臣也被株連,發配邊疆的,流放嶺南的,不少權傾一時的世族頓時妻離子散,流離失所,二皇子府中上百口人命更是無一幸免,血流成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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