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憑這一點,無法為皇後脫罪,也無法成為追尋幕後的線索,如韓致遠所料,得到的是個沒用的結果。
明知賀則禮說謊,卻沒有揭破他的證據,或者說是為了保護已知星圖塗毒的秘密已被知曉,避免被人知道他們已經查到圖畫院,趙擴不能拿出皇後不會想要殺他這樣的話當做為其開脫的理由,也就不能有力的去質疑反駁賀則禮的證詞。
賀則禮再次被禦史台帶走,不過這次從案犯變成了指證皇後的人,被禦史台送往仁明殿與皇後對質。
賀則禮咬定二十六年前用一條金玉腰帶賄賂由莊文太子府翊善白安聯係到的恭王妃,時間地點情形都說的明明白白,至於恭王妃如何拿到殿試題目,那不是他能回答出的。
李鳳娘問賀則禮拿出為官之後與她勾結的證據,賀則禮自然拿不出,因為照他之前已經跟趙擴交代說的,後來不論是恭王妃,太子妃,還是已經做了皇後的李鳳娘不知出於什考慮都與他斷了聯係。致使他都原本已經把金玉腰帶的事忘的差不多了。
狡猾的賀則禮對李鳳娘提出的任何質問都能給出相應的解釋。一番對質下來,李鳳娘不僅沒有找到為自己脫罪的突破口,反而讓三司眾臣更相信她就是隱藏在皇城中最危險的人,若非有趙擴參審,多少給嘉王一點麵子,大理寺卿都準備呈折奏請將皇後以疑犯之身關入天牢。
而此時,朝臣中廢後的聲音越來越高,短短兩日,皇帝趙惇的手中已經收到一摞都是主張廢後的折子。
趙惇將韓致遠與趙擴召進宮中,要他們盡快給出結果,這一次的廢後風波將要頂不住,甚至連李鳳娘的命都怕不保。而趙惇,即使保不住李鳳娘的後位,也不想要她的命,當然不可能因為早就不存在的感情,而是不想失去這個傳聞擁有鳳命的女人。
“這多天,魏王府的那些舊人沒有一個有事,倒是宮的人一個接一個的麻煩不斷。”出宮路上,趙擴道。
韓致遠對此倒是沒什比較,“沒有出事也是好事,我們盯著他們,讓人不敢對他們下手,是對他們的保護。就讓他在宮玩兒,也算是在我們的眼皮底下。”
“這個幕後黑手對我們盯的很緊,即使你隱藏從那具骸骨中發現金葉的消息,但我們的人前腳去查丁柏,他後腳便能想到賀則禮與金鑲玉的下落會暴露,接著便安排賀則禮利用金葉做文章,再配合其他事調頭針對母後,讓母後替他頂罪,虧他想得出來!”
“是,他盯我們很緊,所以我們必須保住慕清顏,那是他唯一的遺漏。”
“沒想到,這一樁翻攪皇城風雲的案子,會如此需要一個鄉間民女。”
趙擴說這句話的時候,目光有些飄遠,好似在望向某個高處。
韓致遠斜藐一眼趙擴,策馬揚鞭,沿著禦街的青磚石大道,風一般奔遠。
韓侂胄再次來到仁明殿看望他的姨母吳太皇太後。
慕清顏正陪著太皇太後講襄陽的一些趣事,見韓大人來了,便起身退下。
姨甥二人習慣一起喝茶,一起在苑中走動走動。平日看起來官氣十足的韓大人在太皇太後麵前就像是普通的晚輩,親近貼心,或者靜靜聽太皇太後發幾句不滿,或者又陪著太皇太後笑幾聲。此時,若無什事,冬梅玉珠都不會上前打擾,破壞了他們二人之間的這種溫情。
太上皇是過繼給高宗皇帝的養子,吳太皇太後膝下無子,她妹妹的兒子韓侂胄一直被她視為親子看待,畢竟相比起養子太上皇,韓侂胄與她是有血脈關係的,這是割舍不掉的親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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