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如此，自然不會再改口。不便再問，也問不出個所以然來。不過，他會去追尋真相，還齊子姍一個清白和公道。

    聖潔如她，白蓮一樣的女子對愛一直很忠貞。她不知承受了多少委曲與痛苦，即使是她主動提出的離開，也有不得已的苦衷。

    這樣淺顯的道理他都懂，為什標榜愛她的司徒赫哲不明白？

    不過，看他剛剛的樣子，死氣沉沉，疲憊滄桑，的確是受傷很深。

    站了起來，深深凝了何若雲一眼：“子姍是個什樣的女子我很清楚，我絕對不相信她會是個感情的背叛者。何姐，你是個聰明人，應該知道強扭的瓜不甜這個道理。當然，你有你愛人的資格和權利，但請你不要建立在傷害對方的基礎上。”

    唇往上揚，露出譏笑：“公孫總裁真是偉大，愛得這無私，寧願痛苦的成全。可是，你有沒有想過，也許他們真的不合適？我沒你那偉大，我隻想守住自己的一份愛。而且，在我們的感情齊子姍是個入侵者。”

    “我不想在這和你爭辯愛情的對與錯，如果是自然的情感變質，那沒有對錯之分。如果是有人惡意的挑唆和陷害，那我不會坐視不理的。”字字鏗鏘。

    在公孫豫皇的大義凜然麵前，她成了自私自利的代表。

    心中怨恨的毒氣越來越重，表麵卻一片哀傷和柔弱：“公孫總裁，我知道在你的眼我是個趁人之危，卑鄙無恥的人。可是，我真的不能沒有赫哲，而且，是齊子姍自己不珍惜。公孫總裁，你也深深愛過應該明白我的感受。當初我也一樣強迫自己成全，卻將赫哲害得這慘。如果早知今日，我當初就不會退讓。公孫豫皇，相信你和我是一樣的心情。如果赫哲與齊子姍之間本身沒有任何問題，那別人再怎樣也破壞不了。如果他們真的不合適，那我們一味的退讓和成全是否太過殘忍和自私了？對自己如是，對他們亦如是。”

    何若雲終於道出了她的心思，右眼腫痛不已。青紫紅腫的傷破壞了他一貫儒雅俊逸的樣子，冷硬的臉有幾分厲色：“何姐的意思是要我即使找到子姍也不要讓她和司徒赫哲見麵？”

    沒料到公孫豫皇話會這直白，絲毫沒有掩飾。霎時臉微微泛紅，但隻一瞬間便恢複了正常：“是。”理直氣壯又言簡意賅。

    深深看了何若雲一眼：“你的心情我可以理解，但你的做法我並不認同。感情之事外人插不了手，他們之間的孰是孰非，我們當外人的如何能透徹？”完，不再停留大步離開。

    望著公孫豫皇離開的身影，何若雲氣得牙癢癢。這個公孫豫皇真是個白癡，自以為偉大。

    眯起眼，射出怨毒的光與剛剛的柔弱無依截然不同。看來，她絕不允許任何人來破壞她的計劃，她的幸福。

    如果不能為她所用，她會選擇一腳踢開。擋在路中的拌腳石，留著隻會讓自己在不心的時候受傷。

    自從司徒赫哲被齊子姍那個狐狸精迷住後，這世上她唯一能靠的人隻有自己了！

    法國的秋很美，落英紛紛，尤其在午後的陽光，那片片枯萎的精靈的絕色之姿，常常看得齊子姍入了迷。

    這很美，美得有此夢幻不真。她常常恍惚在夢中，總以為司徒赫哲還在自己身邊。隻是，眨眼間迷夢渙散，剩下的隻有無盡的痛。

    幸好，幸好上對她不薄，讓她失去的孩子重新投胎在她身上。讓她的生命沒有如同殘花般枯萎，讓她變得更堅強。

    傭人推著夢如雪緩緩走入她一個人的寧靜：“抱歉，是不是打擾了你的休息？”溫馨清潤的聲音將齊子姍從遙遠的遐思拉回現實。

    揚起飄忽的笑：“怎會呢？夫人請坐。”這是她第二次見到夢如雪，對於這個與自己有著幾分相似的女人，她有一股不清，道不明的熟悉感。

    上蒼總是殘忍的，讓她生得這優雅美麗，宛如世上珍貴的雪蓮。卻拆斷了她的翅膀，讓她坐於輪椅之上。

    其實，她不是沒有懷疑過她是不是自己的母親衛真真。她跟自己長得這像，腳又不便，坐著輪椅。實在很像秦媽描述的母親的樣子，可是，她是顧世勳的繼母。

    看得出來她被照顧得很好，雖然沒有見過顧世勳的父親，不過，可以想像他必然是個儒雅的紳士。他一定很愛她。

    更重要的一點是，她不知道自己若突然提起會不會給她的生命造成任何不便。

    好吧，她承認自己很膽。在這種情形下失望的代價她承受不起。

    “丹姐，麻煩你去把燕窩端來。”衝著背後的丹姐嫣然一笑，她對人總是這有禮，不管對方是誰。

    “是，夫人。”雖然夢如雪與顧沐峰並沒有結婚，但別墅所有人都這稱呼她。她其實就是顧家的女主人，哪怕沒有形式。

    “謝謝夫人。”黃葉落於夢如雪烏黑的發上，更添幾分懦弱的悲傷。她身上總飄盈著一層淡淡的哀傷，若有似無，捕捉不到又在不經意間出現。

    夢如雪唇邊始終掛著淡淡的笑，慈愛而安詳：“隨心，我可以這稱呼你嗎？”

    “當然可以。”回於同樣的微笑。

    精致細致的臉上掠過一絲壓抑，幾分掙紮與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