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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還好齊北現在為了處理公司的事務不在這棟房子，不然的話被他聽到林洛楓這一番話估計也會覺得他真的是孩子氣，林洛楓不會願意齊北看到這一點。

    殷韓也沒有說什，兩個人把沙發輕輕地挪到了小門的邊上，這樣能夠守著顧心念和易舒，也保持著一定程度的距離，讓他們談論事情的時候也不會隨便地吵醒她們。

    把台燈調整到昏暗的亮度，保持在勉強能夠看清楚周圍狀況的亮度，這讓他們兩個的臉蛋顯得更加地浸泡在黑暗之中一般，透出黑暗的陰森來。

    殷韓看了一眼依舊睡得很熟的顧心念和易舒，確定她們睡得很安穩，完全沒有清醒的跡象，鬆懈了一點，小心地控製著聲音，對著坐在自己身邊的林洛楓說：“剛才我們說到有可能有內鬼，現在仔細想想，就算決定換一批人，但是我們也不能把這個內鬼隨隨便便的放走，想要選擇暫時不留痕跡地留著她也是不可能的事情，但是暗中找人一個個盯著也不切實際，我們的人手不夠。”

    殷韓說得很有道理，林洛楓也很清楚這一點，對他的話表現出讚同的態度來。

    這不隻是尊嚴的問題，還是能不能夠隨隨便便地把一個對他們有威脅的人放跑的問題。

    這個人也許會像是任菲一般被拋棄，也許改頭換麵重新來傷害她們，無論怎對他們倆說都不太好。

    林洛楓的目光凝重了一點，透出一絲尖銳。

    “我比較傾向於從她的身上得到一些什，我們現在缺乏的就是線索，隻要有一點點線索就行，我有點焦躁，很想知道事情究竟是誰做的，目的究竟是什。越是時間拖延我越是不安，誰知道對方會千變萬化出什樣的花招來。”

    殷韓也看出林洛楓有點焦躁，也不知道說什話安慰比較好，心中卻也其實偏向於林洛楓的觀點。

    “那暫時先留著吧，假裝我們什事情都沒有發現，把她們安排在集中的地方，再適當地增加人手，好好地看著她們，她們總會露出馬腳的。”

    林洛楓點了點頭，兩個人又陷入沉默之中，兩個人各懷心事，就這一直沉寂到了天光泛白。

    顧心念覺得自己依舊睡得昏昏沉沉的，她遇到了更加讓人心慌的事情，腦海中滿滿的都是任菲從樓上跳下去的樣子，在昏暗的夢境中一遍一遍地重複著這個鏡頭，顧心念無法徹底清醒，無法睡得更加深沉，睡得很不好。

    所以她醒過來的時候頭很疼，睜開眼睛第一眼就看到了躺在身側的易舒，易舒沒有醒，看上去也睡得很不安穩，眉頭緊緊地皺著，眼珠一直在眼皮底下轉來轉去。

    看來易舒也是在做不好的夢，顧心念輕輕地歎息，伸出手把易舒額前的發絲撥到她的耳後，希望她至少不會被自己的頭發騷擾。

    微微直起身來，顧心念看了看周圍的情況，眼睛轉了一圈，然後就看到了坐在小門邊的林洛楓和殷韓。

    看著他們端正地坐在沙發上的樣子，顧心念一下子就看出他們這是守了一夜的樣子，看著被昏黃光線籠罩著的他們，臉上出現了感激和心疼的表情。

    完全地直起身體來，顧心念定定地看著林洛楓和殷韓，林洛楓很快地就察覺到了她的舉動，一下子轉過頭來看著她。

    林洛楓臉上雖然帶著疲憊的神情，可是一雙眼睛卻無比地清醒，甚至還閃過一絲精光，看到顧心念坐在那邊睜著眼睛看過來的樣子，林洛楓眼底的精光一點一點地像是滴入水中的墨水一般融化開來，透出水波一般的溫柔。

    “心念，你醒了啊。”

    林洛楓沒有問她睡得怎樣，答案他心中很清楚，所以沒有必要多廢話和刺痛別人。

    顧心念聽到他和煦的聲音，忍不住也跟著一起笑了起來，她想要坐起身來，林洛楓卻對著她搖了搖頭，自己反而從沙發上坐了起來，慢慢地走到了她的麵前。

    “為什你不在睡一會？外麵還早呢。”

    顧心念搖了搖頭，臉上也沒有任何的睡意。

    “我也睡得足夠了，你不睡一會嗎？看你一晚上沒有睡的樣子啊。”

    林洛楓也搖了搖頭，臉上一點困意都沒有。

    “沒事，我和殷韓都不困，剛才聊了一會怎繼續接下來的部署，所以也很精神，你和易舒好好休息比較好。”

    顧心念看了看易舒，對著她皺著的眉頭歎息。

    “我真的睡不著了，現在醒都醒了，不如直接精神地開始新的一天吧。你們做了什部署，我能不能幫上忙？”

    林洛楓隻想要顧心念好好休息，怎會讓她幫忙呢？

    “不用，你們繼續平時的節奏就行。”林洛楓看了看易舒，眼睛在她皺著的眉頭上掃視了一圈，“我也不想隻說一些好聽話，我知道你們睡得不好，所以還是不要勉強自己。”

    被如此直白地說出了這番話，顧心念也不好繼續勉強自己裝出什事情都沒有的樣子，臉上的笑容也顯得僵硬。

    “我的確有點睡不好，那個場景一直在我的眼前循環，我還一直做噩夢，她真的……”顧心念抬頭看著林洛楓，眼底帶著一絲渴求，還有一些期盼在瞳孔深處搖晃，“任菲她怎樣了，她是不是……”

    林洛楓深深地回視著她，稍稍猶豫了一會，回答了她的問題。

    “她的情況不是很好，現在轉到別的醫院去了，具體情況暫時還沒有傳來。”

    林洛楓模模糊糊地說了一句謊話，沒有很直白地徹底欺騙顧心念，也沒有打算把任菲已經死掉的事情說出來。

    這種曖昧不明的敘述讓顧心念有點弄不清真實的情況，看著林洛楓的臉上也沒有任何謊言的痕跡，也就把自己不安給深深地埋了下去，選擇了相信林洛楓的話。

    “我知道了，她的事情……我會好好地自我調節的，也會好好地勸說易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