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婺城,看不見太陽。
隻,黑壓壓的烏雲,覆蓋百蒼穹。
婺城看守所,門口。
一片枯黃的樹葉飛過,有一輛豪華的勞斯萊斯,驟然而至。
車窗緩緩而下,露出一張俊郎非凡的臉。
這是一個青年男子,氣宇軒昂。
特別是那雙眼睛,仿若能洞穿人的靈魂,目光轉動間,他嘴角上,會不由得蕩起一抹若有若無的弧度,邪魅而不羈。
“說低調一點,開這一輛車來,會不會太張揚了點呢?”他低聲喃喃,竟有些懊惱,“這個月,老張倒是給我把車養得好好的,我不用,太可惜了,隻是,這狗日的跑哪去了呢?要不然,我也不用來這鬼地方了!”
“不管了,誰會想到,一個刑警開這好的車呢?”
他說著,抬起頭來,望著對麵大樓,一時間,目光變得深邃而悠遠。
“更沒人會想到,我早已經好了,這死疙瘩,現在有錢了哈,比我還有錢了,給我搞那好的醫療團隊,我不好得快點都難!”
他嘀咕一聲,取出一頂網球帽,一隻太陽鏡,一隻口罩,先後戴上,而後,整理一下衣服,走出車門。
他,徑直往看守所而去。
有警衛攔住,他掏出一張證件,隨意任何警衛。
當警衛反應過來時,他的身影,已然走遠,聲音卻輕飄飄地傳來:
“我要見你們所長!馬上!”
……
這兩天,林楓的心情不錯。
自從被轉移到婺城看守所,他的心情,就沒有糟糕過。
這,太合適他了。
他與其他嫌疑犯不同,他是一個人住單間。
房間是昏暗了一點,但能遮風擋雨。
窗子是小了點,但能望見外麵,偶爾還能聞到桂花的芳香。
床事窄了點,但容納他一個人,綽綽有餘,他也不用擔心翻身掉在地上。
雖然偶爾有幾隻老鼠吱吱吱地叫個不停,也無妨,他拿當音樂聽,這,總比在街邊公園的椅子上清淨得多。
更重要的是,這一日三餐,供應不斷,他不會餓肚子。
雖然有時候出操會遇見幾個不開眼的家夥,但他三拳兩腳就擺平的事情,在這,沒人打得過他。
很多人覺得,這是地獄,然而,對他了說,卻是樂園。
他喜歡這。
不由得地,他開始暢想,暢想判刑後的監獄生活了。
這不?今天有無所事事,他怡然自得地躺在床上,那隻大老鼠又來了,恰好在他床對麵,不停地叫。
林楓一下子坐起身來,搖頭晃腦。
“小子,唱歌?欺負我不會啊!”瞪了那隻老鼠一眼,林楓搖頭晃腦,竟然唱起歌來,“我獨自走過你身旁,並沒有話要對你講,我不敢抬頭看著你,哦,臉龐……”
“嘖嘖嘖,還別說,誌遠這小子雖然不是個東西,卻也真有才華,和小曦簡直是天生一對,一個鋼琴一個吉他,還都是一根筋……”林楓咧嘴,神情開始卻恍惚起來。
“也不知道他們到哪了,湘西,去不得啊!”
“當!”卻在這時,一聲悶響,打斷了林楓的思緒。
那道沉重的鐵門,緩緩打開,有兩個警衛,麵無表情,走了進來。
“兩個小兄弟,什事?我的報紙呢?今天為什沒送來?給根煙唄,我家人很快就給我寄錢來了,到時候,我請你們吃飯啊!”林楓收斂了情緒,嬉皮笑臉起來。
“楊楓,你挺自在的啊,當這是賓館?”一個警衛冷聲說道,按住林楓,另一個人,拿出手銬腳鐐,給林楓戴上。
“你們這是幹什?”林楓大怒,“他媽的,總得著這樣?”
“你是極度重犯!”另一個警員說道,“不鎖死你,逃了我們可承擔不起!”
“太過分了,忘了老哥這兩天怎對待你們的?”林楓大嚷起來,“他媽的,人權呢?被你們吃了?”
“你可是老虎,我們怕啊!”警衛嗤笑一聲,不理林楓,壓著他,走出房門。
一路無話。
林楓被帶到一個房間,這,四壁空空,除了兩張椅子,一盞燈,再無它物。
而其中一張椅子,卻是特製,犯人專用,能將犯人手腳分隔開來鎖死,除了頭,全身幾乎動彈不得。
林楓,就被鎖在這張椅子上。
一時間,他的心,沉了下來。
今天,必然有事,要不然不至於如此隆重對待他!
有大人物要來!
來了,必然是問有關誌遠的事情。
想到這,林楓心恢複古井無波。
他安靜地坐著。
然而,讓他意外的是,時間過了很久了,那兩個警衛,到這以後,什也不說就走了,也不知道跑哪去了,把他晾在一個人晾在這。
這種感覺,無疑很難受。
若是別人,必然恐慌。
林楓非常人,一直很平靜,他在等,他倒要看看,到底找他的,是何方神聖。
反正,他已經打定主意,無論來人是誰,他一個字也不說,能耐他何?
時間緩緩而逝,不知過了多久了,就是林楓的性子,也開始焦躁不安起來。
卻在這時,門開了。
有一道挺拔的身影走了進來。
林楓的目光,第一時間,也落在來人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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