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家苗寨,依山傍水,空氣怡人。
這,與世隔絕,宛若一個世外桃源。
它,位於湘江邊上,背靠連綿群山,其對麵,隔著湘江水,有一座獨峰,絕世而獨立。
皆因,那埋葬著一個女人,她的名字,叫夢然。
時至中午,葉家寨,已然炊煙嫋嫋。
層層疊疊的吊腳樓中,有山歌聲傳出,回蕩在湘江兩畔,歌聲悠揚而婉轉,隨著無盡的滔滔江水,飄向四麵八方。
這,無比祥和。
沒人知道,今天,來了很多不速之客。
那座獨峰,後山山腳下,出現兩道身影。
這是一男一女。
男子劍眉星目,他的臉上,有道傷疤,觸目驚心。
女子清麗脫俗,談笑之間,會露出亮晶晶的小虎牙。
毫無疑問,吳誌遠和陳曦來了。
他攙扶著她,踏上崎嶇的山路,猶如兩個觀光客,一路歡聲笑語,往那座孤墳而去。
“遠哥,怎到這了,你反而不緊張了?”陳曦笑著說道。
一路上,誌遠都很是警惕,他們翻山越嶺,風塵仆仆,走了幾十山路,誌遠一直都板著臉,觀察著路上的環境。
毫無疑問,他再提防某些人。
卻不知為何,到這座奇怪的山峰後,誌遠反而放鬆了,拉著她,大搖大擺,像是遊山玩水。
“這風景好,空氣好,和我龍潭寨有很多相似的地方!”吳誌遠咧嘴一笑,“到這,像是到家了一樣,我還有什可緊張的?”
“要見到夢然姐了,你高興了吧!”陳曦嫣然一笑。
“哈哈!”吳誌遠大笑,“小曦,你聽,這苗家人的山歌真好聽,還有鳥兒嘰嘰喳喳的,這是歡迎我們!”
“都沒聽過你們布依家人的山歌呢!”陳曦笑道。
“劉三姐,聽過沒?她唱歌可是一絕!”吳誌遠拍著胸脯,得意忘形起來。
“劉三姐?”陳曦一愣,“她不是壯家人的山歌手嗎?與你布依家人有啥子關係?”
“咦!看我們家小曦說的!”吳誌遠認真解釋道,“布依家人和壯家人,本為一脈,同宗同源,壯家人,又稱布依,布儂,布壯,我們本來都是壯家人,後來分開的,以南盤江為界,貴州的壯家人,改名了,改為布依,隻是叫法不同而已,但每年三月三,六月六,我們都穿一樣的服裝,過一樣的節日……”
“這說,劉三姐真是你們布依家人的山歌手了?”
陳曦嬌笑起來,她知道,遠哥對這種事情,極為較真,“那你應該為此感到驕傲!”
“那是!”吳誌遠狂笑起來。
路不好走,但無比輕鬆,不知不覺,兩人已來到半山腰上。
快到了!
夢然的墳,就在山峰另一麵,那,麵對著湘江水,麵對著太陽升起的方向。
他們隻要轉半圈,就到達目的地。
這時,陳曦開始緊張起來,不由得地,抓緊誌遠的手。
她知道,越是接近目的地,越是危險。
“沒事!”吳誌遠輕聲說道,“某些人,自作聰明,我們隻管走就是了!”
“嗯?”目光一閃,陳曦所有所思。
“歡兒殺了我幾次,都沒弄死我,這次,她必然顧忌,沒有十足的把握,不會動手,這林子深,她怕弄巧成拙,讓我給逃了,所以,去路上,她不會動手,她要等,等我們走進死路,死路是哪?夢然的墳地,她隻需要堵著路口,我們無處可逃,這才是完全之策!”
吳誌遠說道,“至於張逸傑,他一心想把我和歡兒聚攏在一起,一網打盡,歡兒不出現,他不會出現,同時,這兩人也相互顧忌,相互牽製,各懷鬼胎,勾心鬥角,所以,我們反而是最安全的,至少,去路上,我們沒有危險!”
“那……秦楓姐那個堂哥呢?”陳曦遲疑問道。
“秦誠誠?”
吳誌遠不屑起來,“聽楓叔說,這個人,在國外,殺了不少人,全是一些手無寸鐵的無辜百姓,極為凶殘……
我這次受傷,沒有警察到來,就是此人在暗中所策劃,他逼死袁媛,救出歡兒……表麵上看,此人是有些手段……
實則,隻是個藏頭露尾的鼠輩而已,要是他有點膽量,就出現在泉溪路口了,那時,我們倆,就真的成亡命鴛鴦了!如此人渣,不足為慮!”
“可是……”陳曦還是有顧慮。
往往,就是這樣的人,能置人於死地。
“再者……”吳誌遠打量四周一眼,輕笑一聲,伏在陳曦耳邊,低聲道,“還有一個人我沒說呢!”
“嗯?”陳曦不明所以。
“我們出門的時候,你沒聽那老板娘說嗎?昨晚三更半夜,有一個人,開著一輛保時捷來到三腳寨,這是個青年,氣勢不凡……”吳誌遠說道,“他住的那家旅店,就是老板娘的小妹開的,這個人一來,就要吃要喝的,所以一大早老板娘的小妹就來抱怨……”
“有錢人,一般不會來這種地方旅遊,這,不是風景區,而且是三更半夜來……”陳曦目光一轉,“而且還是選擇這個時候來……遠哥,你的意思,這個人,是衝著我們來的?”
“根據老板娘家小妹描述,這個人,十之八九,就是那個死敗類!”
吳誌遠冷笑起來,“據說,天剛剛亮,他就徒步下山,壓根沒開車,悄悄的走了,在江邊租了一條船,沿江而下……你沒有看到嗎?葉家寨的船隻竹筏,都停在左岸,今天,就一艘,停在右岸,而且還是這座山腳下,這種作風,除了那個敗類,還有誰?”
“你是說,邪少唐風來了?”陳曦睜大眼睛,不敢置信,“他不是被歡兒打死了?”
“人雲亦雲,你也信?”
吳誌遠的目光,從四周山林掃過,“你知道,邪少最恨哪種人嗎?不是我,不是歡兒,而是秦誠誠那種人渣,這次,有好戲看了!”
“嗯!”陳曦深吸一口氣,不再多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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