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眉一下子握緊了韁繩,被過頭去不想再看,實在是太血腥了……
“為什不話?”獨孤湛回首望著她問道:“你覺得太殘忍?”
“難道你不認為殘忍?”宛眉驚訝地回望他:“你射殺一頭鹿,犯不著弄這大動靜吧?”
“弱肉強食,本就是規律。”獨孤湛突然勒住馬韁繩:“我累了,今,就送你到這吧,下一次,婚禮上見。”
“婚禮?誰的婚禮?”
獨孤湛冷笑:“你呢?”
“會有婚禮,不過……”宛眉收住下一句沒,她想的是,絕對不會是你和我的,宛眉在來之前已經將北海國王室的內部紛爭了解了**不離十。
北海國的可汗獨孤永裕膝下有五名皇子,本來那位獨孤洵是獨孤永裕最寵愛的皇妃生的,應順理成章立為太子。
但是沒想到的是,這位睿親王獨孤湛卻在三年前突然出現在獨孤永裕麵前,他的手中,據有獨孤氏正妃之子的信物,這位失蹤多年的皇子的出現,一下子打亂了獨孤永裕所有的安排。
獨孤永裕沒有否認這位神秘皇子的身份,還封他為睿親王,位列五名皇子的首位,但是,也僅僅是將他放到首位罷了,獨孤湛沒有真正的兵權,除了他的親隨衛隊,他無法單獨調動北海國的軍隊。
獨孤湛要她走,宛眉應該立馬轉身離開才對,可是……她不知怎的,目光無法從那個被射成刺蝟的麋鹿身上移開:“你剛剛,你射出的那隻箭,叫什?”
“鳴鏑。”
“鳴鏑,能給我看看嗎?”
獨孤湛揮手,早已有士兵去拔了來,拭幹血跡雙手奉上,宛眉接過來,沉甸甸的箭杆黝黑中泛著暗紅色,那是一縷幹涸了的的血跡,宛眉將箭調過來,箭尖衝著獨孤湛比劃了一下:“你這隻鳴鏑射向任何地方,你的這些弓箭手都會追隨著它?”
獨孤湛看著宛眉將那隻鳴鏑緩緩舉起,箭尖指向他的眉心,兩個人相距也不過一丈遠,宛眉平舉著這支箭對準他的眉心:“如果現在這支箭射向你呢?”
獨孤湛笑了,他不笑的時候滿臉的嚴峻神色,現在一笑,臉上的線條一下子變得柔和起來:“當然,所有的箭都會跟著它……前提是我的這些兄弟知道這一箭是我射出的。”
“哦?如果我有這支鳴鏑,”宛眉冷笑:“不定我會在夜色中將它射向你,到時候再看看你會不會像那頭鹿一樣。”
“別鬧了,這支鳴鏑在你的手中根本沒有什用,”獨孤湛緩緩的伸手:“還給我吧,為了訓練我的這些弟兄聽到它的聲音能敏銳的反應,我已經殺了好幾十個不服從鳴鏑命令的人了。”
宛眉將那枚鳴鏑向地上一摑,斜斜的插入土中:“想要就自己來拿吧,我是不會將一枚殺人的利器遞回給劊子手的。”
“嗯,我也不會。”獨孤湛催動馬匹,慢吞吞的走過來將那枚鳴鏑拾起,他湛藍色的眼眸逮住她:“相信我,我不會用它指著你的,我不像你,我還是有一點良心的……”
這和良心有什關係?
“哼……”宛眉調轉馬頭,呼喝一聲打馬狂奔,那邊廂來敏也縱馬追上,獨孤湛攥著手中的鳴鏑望著她強硬的挺直的後背,幾乎失笑,這女人還做著會挑起北海國的皇族互相內鬥的美夢,可惜……這女娃根本不了解獨孤永裕,這老狐狸怎會將實權給他?
獨孤永裕明麵上是派了幾十萬的大軍給他統率,但是調動大軍的虎符卻在獨孤洵的手中,他白了,就是一個傀儡的角色罷了。
“少主,”身後有人低聲稟告,“我們離駐營之地太遠了,現在已經太過接近敵軍的大營,請返回吧。”
“嗯……”獨孤湛閑閑的答應了一聲,卻沒有動,他勒住韁繩站在原地,遠遠的望著宛眉一行人越走越遠,然後在邊變成了幾個點兒,最後連點兒都不見了,他才歎了一口氣,掉轉馬頭。
獨孤湛望著手下的這些身別強弓的男子,各個都是雄姿英發,獨孤湛的目光從他們的臉上慢慢的掠過,然後揚聲道:“兄弟們,你們可還記得這鳴鏑之盟?”
“鳴鏑所到之處,萬箭齊發!”震耳欲聾的聲音。
獨孤湛滿意的點頭:“好!明鏑所到之處,萬箭跟隨,大家不要忘了。”
“王爺放心,我等練習,已經練到聽見鳴鏑之聲,抽箭就射的地步,如果王爺不信,可以隨時演示。”
“好啊,”獨孤湛回馬:“我們回營!”
獨孤湛選的這些親隨,每一個都是以一當十的弓箭好手,其中,還有很多都是從無憂穀就開始跟著他了,更多的是到北海國之後精選出來的,一律配的都是強弓強箭,這一隊精英士兵縱馬一跑,場麵可是宏大壯觀極了。
慢慢的,營盤越來越近,獨孤湛一邊放慢腳步,一邊憐愛的用手撫著身下的馬匹的鬃毛:“好孩子,猜一猜我會怎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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