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做什這個表情。”衛釗皺皺眉頭,不快道,“的好像你不是有仇必報一樣。”
“我哪有!”蔣芸叫屈,在這位麵前就算把她年齡翻倍再平方,她也自信絕對不會落上個“有仇必報”的評語。
“你沒有?”衛釗斜視,冷笑。
蔣芸一頓,忽然反應過來,她校慶日上門問罪,以及考試成績出來以後勇闖五班,好像是她平生唯二的報仇事件,偏偏這都是衛釗看在眼的……
“額……”蔣芸一時詞窮。
看到衛釗一副我就知道的得意樣子,蔣芸蹙眉,忍不住聲咕噥:“我也在努力啊……”
衛釗眉毛一挑,向她望來,那表情又自然又帥氣,可惜蔣芸正望著自己互相的手指,根本沒看到。她的手指纖細柔白,巧玲瓏,而她垂眸出神,兀自自語:“我是怕的。”
非議,流言,人群。
躲在人與人重疊交錯的陰影,打疊所有的棱角特點,磨平一切可能會吸引注意的優缺點。褪色就好,黯淡就好,在他人眼心中淡出洗去、隻留下一個淺淺的水墨痕就好,她隻求指甲大的一點點棲息地,供她呼吸就好。別看著她,別再議論她,別再拆解她的一言一行一舉一動,別再高高在上地把她身上的悲情故事翻來覆去地咀嚼品評!!
腦中旋轉著無數張模糊的麵龐,若隱若現,熟悉陌生像是撲克牌的正反麵在不停翻轉,剛要辨別出是誰,眨眼間又變成了另一張麵孔。每個人都在,都在笑,腦海中嘻嘻哈哈的笑聲疊成一片,俄而又成了一片橫眉冷對,嚴酷得讓人畏懼,眼中帶著能夠肆意撕裂他人血肉的興奮快樂。
萬千往事在心折疊沉澱,被她用力按在了最底端,浮現在少女麵上的,不過是一抹淺淺的笑意。
這有什好怕的?衛釗嗤笑一聲,想要出言譏諷,然而看到她那抹淺的似隨時都能被吹散的笑,與她垂頭時纖細的脖子彎出的角度,他皺了皺眉頭,終究止了話語。
她現在的精神已經不在這了。
仿佛架在了搖搖欲墜的懸崖邊,他隻要伸手輕輕推一下,她就會墜落下去。
而他顯然沒有看人墜落的興趣。
隻是,他心中忽然湧起了好奇。
——她身上,究竟發生過什事情?
出神了一會兒,蔣芸似是才想起來旁邊有人,轉頭衝他歉意地笑了笑,為自己的失禮抱歉。
他打量了她一眼,淡淡開口。
“我可以不再在網上掛你。”
蔣芸哦了一聲,然後很自然地道:“什條件?”
“……”
衛釗青筋一跳,覺得剛剛那一本正經地話的自己好蠢啊。
“能有什條件!!”他好暴躁。
蔣芸窺探著他的臉色,臉寫著懷疑:“衛學長,你有什目的吧?”
見多了學校隨手就能翻雲覆雨的學長學姐們,蔣芸已經一點都不會看這些人了。
衛釗氣得快吐血,自己難得好心,決定寬宏大量地放過她,誰知道她竟然不信!哇這叫他堂堂衛主唱麵子往哪兒擱?他也發狠起來,道:“你愛信不信!”
“那我不信。”蔣芸特順口地接道。
“你!”衛釗心口好疼,被氣得。他就沒見過這不可愛的女生!!!
本來就是針尖大的心眼兒,此時被蔣芸這接二連三的不領情,頓時感覺要原地爆炸。
“給我信!”
“不信。”
“信!!”
“不。”
“你信不信?!”
對於衛釗陰沉得要死的臉色,蔣芸瞥了一眼,慢吞吞地回了兩個字:“我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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