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住在醫院的第二天,腿也可以正常走路了,不過,她常常在半夜聽到有女人在哭泣,不近不遠,偏偏她能聽到。
有的時候亞安也會跟她說,“淺淺,我聽到有人在哭,哭的好傷心……”
那種聲音,那種哭泣,雖然很是肝腸寸斷,但……準確來說讓人有些心悸。
安淺也問過隔壁病房的病人,可是沒有一個人在半夜聽到過這種哭聲,都覺得安淺和亞安是在嚇人。可是他們兩個確定沒有聽錯,居然正常的人聽不到這種聲音,那這哭的這傷心的人應該不是活人。
於是兩人在半夜的時候,隨著聲音的來源追尋過去,隻見一個女人,不對,是一個女鬼坐在地上,捂著臉,嗚嗚嗚的哭著。兩人相視一看,走過去,站在離她不遠處,問:“你在這哭什?”
聽到聲音,女鬼抬起頭,兩個大活人站在她跟前,她開始不確定安淺他們是在和她說話,然後她又看了看左右,確定這隻有他們幾個,把眼淚抹了抹,才站起身來,疑惑的看了他們兩眼,道:“你們兩個居然可以看到我。”
“嗯,是的,我們可以看到。”安淺點頭,“不過你應該死去了好幾天了,為什還在這,而沒有去投胎呢?”
女鬼停頓了幾秒,“我……”
“你有想要完成的心願,是嗎?”
“你怎知道?”
“我還知道更多呢。”安淺忍不住俯身揉了揉她的腿,站久了還是會有點點的疼痛感。
“淺淺,怎樣?”亞安有些擔心。
“沒事。”安淺對著亞安搖了搖頭,她發現她們麵前是一間病房,而且房門也沒有關,然後她把頭探進來看了一眼,然後問女鬼,道:“他,是你兒子?”
“嗯……”
“他怎變成這個樣子了?”
“因為我死的時候受不了打擊,回家的時候發生了意外……”說罷,又開始掩麵涕泣。
“怎說?”安淺皺眉。
“我出事的那天,對於我的兒子來說,就像是一個夢魘吧……”女鬼自顧自的看著天花板,回憶道。
醫院外寒風呼嘯,白色的建築在暴雨中似乎飄忽不定,恍若天降之物。
走進院內,一股消毒水味直撲口鼻。
二樓病房是重病患者的房間。
每個房間都充滿著死亡的氣息,吊滴答作響,仿佛在給每一位穿著條紋病服的人們的生命倒計時。
盡管也有樂觀的孩子努力破壞這沉悶的氣氛,但始終比不過那股死亡的氣息。病房,一個女人正在安慰著一個少年。
女人希望他的兒子樂觀。
盡管她的時日已經不多。
少年卻倔強的說要找到好的器官救女人。
死亡籠罩著白色的建築,暴雨傾盆,屋外刷刷作響的雨聲又讓病房多了一分絕望的死寂。
後來,女人隻堅持了這一個晚上,遍永遠的陷入了長眠,那雙好看的眼睛就再也沒有睜開過。
那個少年,今天也才18歲,剛剛成年的年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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