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再好不過了。”
他瞳孔微微一縮,映照進眼底的晨光似被聚集為一個點,暗道:“有意思,想來曾側妃的身份,王侍郎等早已心知。因著擔心掌上明珠,而自己還需上朝的緣故,王侍郎這才提議讓樓修文同去的罷……”
輕挑嘴角,燕王笑著出言試探道:“隻是,若事情當真牽扯到吉昌江府的家事,敬安世子插手會不會不好?”
“江家人丁寥寥,亦未居身臨安,殿下所查案件又怎可能關涉到江府的家事?殿下可真會笑。再者,敬安世子受教於江相門下,憑著師徒名分,世子插手此事亦算合乎情理。”王茂彥笑了聲,
“王侍郎所言甚是。”燕王麵上勉強擠出一絲笑容,心頭愈發覺得此事實在棘手。若許行所述真實,江子暉兄妹已被除籍,事情的確關涉不到江家。王茂彥所言不錯,這件案子的辦理須以事實為據,該怎辦便怎辦,唯有如此,才不致引發外界猜疑。
“依照事實……”燕王輕喃了聲,心頭浮起一股莫名而堅定的情緒,暗道:“當堂對質,便知曾側妃支使許行挑事的動機了。”
……
明鏡高懸,堂上氣氛微凝。
協理聽賦樓之案的幾個官員已經悉數在場,神色沉鬱,而青瑤注意到,在見到她與樓修文到場後,這幾位官員竟悄然舒了口氣,眸中亦有讚賞之色。
青瑤與樓修文對視一眼,才朝燕王問道:“不知殿下想讓我前來指認的人是誰?”她的語氣十分平靜,似未將一場即將席卷而來的風暴放在眼中一般。
“這還不急。”燕王抬手示意王青瑤二人坐下後,接著道:“我們還需再等一位關鍵人。”
青瑤聞言詫異地抬了抬眼,直至此時,她都並不知道此事牽扯到江代姍,而來的路上,燕王顯然一副公事公辦的模樣,不曾對她透露過其中細節……這無疑令青瑤心生出一種莫名之感,隻無論心存了什疑問,青瑤都強抑下了探究的衝動,一心靜待朦朧的雲霧散開。
幾人足足等了一刻鍾,才聽衙衛上稟言壽王側妃曾氏到了。
“曾氏?難道是江代姍?”青瑤難掩麵上複雜神色,輕蹙了蹙眉,而一抬頭,便瞧見燕王似乎在打量著自己……青瑤轉過目光,一言不發。
遠瞧著晨光微黃,裝扮華貴的江代姍漸漸走近。
像是有意與周遭所有豎立一道無形的屏障,江代姍淡漠的眼中未起半分波瀾,正與青瑤與她重逢時一般——直到,她瞥見樓修文亦在此處。
驚訝的、慚愧的,又或是無助的情緒毫無防備地從江代姍的眼底流露出來,那一瞬間,江代姍似看到了往昔年華的璀璨流光,沉迷而又感傷。
樓修文輕睨了眼江代姍,眸間盡是鋒利與冷冽的意味,這原算不上回應,可江代姍看在眼中,心間愈是酸澀難當。
“終究回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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