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去了？去了何處？”

    康自儀隻覺得心口沒來由地一陣緊縮，但瞧著兩個廝渾當他是負心人的神情，他卻沒那心思去辯解什。

    “去了便是不在了。”其中一廝輕歎了口氣，看向康自儀的詫異眼神已不自覺地帶了一絲責難，道：“郎君若是舊人，心還存了一絲顧念，便去尋陳媽媽吧，她那應該還留著一些遺物。”

    康自儀要那遺物做什，聞言但皺眉道：“這是什時候的事？”

    “方不過十日。”廝遲疑應過，旋即便似忽然想起什似的，止住了口中話語。

    何時而死，死因為何——當真如此避諱？

    康自儀的麵色終染上了一抹冷寂意味，他偏轉過身，將視線探向樓修文，愣愣出聲道：“世子，這……”

    “鸝娘的死因恐怕已經查不到什痕跡了。”樓修文目光幽遠，沉吟道：“康大人，你的禍事來了。”

    “禍事？”康自儀聞言複又變得戰戰兢兢起來，連忙道：“可我卻並不知道此事與我有什瓜葛……還請世子明示。”

    身處局中的康自儀已是一頭霧水，而旁邊的廝從兩人的對話中猜出他們的身份後，均不由得斂了神色，也不敢再對康自儀多加揣測了。樓修文沒有急著回答，隻側身讓了讓，示意康自儀先行帶路。

    局中局，迷中迷，但對於自己目前所處環境的被動性，康自儀確是再清楚不過。他心懷惴惴，腳下步伐生快，而腦海中則回想起樓修文今日對他的那些唐突之語來。

    “敬安世子對王氏之事上心並不教人生奇，但這終究是永昌侯府內中之事，他怎好插手？”

    康自儀心正作如此想法，一道輕輕淡淡的聲音便落入了他的耳中，“我想有件事，康大人還是知曉一下得好。常姨娘有孕了。”

    常氏有孕？但這與他有什關係？

    康自儀身形緊忙頓住，一雙眼定定地看向樓修文，尷尬地抿了抿唇，才道：“世子今日的話題實在教在下招架不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