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夫人挺會做生意的,生意人向來逐利,也有手段。”
齊王掀眸看向昝泊,揚起唇角,“我去會一會她。”
昝泊驚住,“不過是一位婦人,沒有到殿下重視的地步。”
齊王卻是搖頭,他回想了一下,忽然說道“我覺得我以前在朝堂上見到的人反而像蘇辰的夫人,而現在站在朝堂上的才是真正的蘇辰。”
昝泊駭然,他很想笑,卻有些笑不出來,他回想蘇辰回京後的事,的確變化很大,可是最近幾次接觸,他的畏懼又出現了,現在的這個蘇辰很冷,是骨子的冷,他說話做事似乎沒有什兩樣,可是還是能讓人感覺到冷到心底。
“殿下的意思是……”
“是,正如你所想,如果是這樣的話,喬氏就有意思了,此女不簡單。”
昝泊也震驚,被齊王這一說,昝泊也想再見一見喬氏,倒要試探一下。
“太子這邊的事辦得如何了?”
昝泊立即接話,“有去無回,殿下盡管放心。”
“但願吧,不要出差漏,太子不除,呂家不倒,我父皇便總會猶豫不決。”
昝泊應下。
喬寶瑩這幾日睡得挺安穩的,蘇辰雖然會時不時說一說朝堂上的事,不僅是對她的坦誠,而是也害怕哪日遇上急事了,他得離京,或者離開一下,喬寶瑩至少還有應對的措失。
喬寶瑩也很專心的聽著蘇辰說的每一樣事情,時候做著準備。
信誠侯回京一事,是大事,這一次不僅回京是受皇上所召,信誠侯也是為了糧草與邊關將士而來,順帶的彭家的案子也得做一個好的處理,否則信誠侯回來,蘇辰無法交代,為此皇上都召他入宮幾次了,都是為了彭家的案子。
呂劍和馬昀隻有死路一條,可是馬家也是世家,呂家更加權勢滔天,兩家極力相保,皇上也頭痛。
蘇辰雖沒有表態,但他行事就幹脆一些,依著他的脾氣,這兩人直接殺了便是,不但要殺,而且要製造大的由頭,反正彭家非要追究此事的,就將此事鬧大,滿城皆知後,蘇辰再下殺手,馬呂兩家隻能暗恨,也不敢真的出手。
隻是事後,蘇辰就得罪了這兩家,蘇辰是不怕的,定國公卻是勸了幾句,蘇辰雖是晉王的人,但他同時也是魏國的重臣,一切都得以大局為重。
喬寶瑩這日去紫金樓本是去查賬目的,順帶看看最近的小冊子,同時與張凡密謀一點事,誰知才入紫金樓,在她自己的地盤,就被齊王的護衛攔住了。
齊王在紫金樓長年租了一座院子,院子外四周都是花樹小橋流水,很是悠靜。
喬寶瑩進了院子,就看到齊王一襲白衣站在花樹下,遠遠看著,還以為是俊郎的李易,近看就知道隻是他的兄弟而已。
齊王帶著審視的看了喬寶瑩一眼,接著召她在石凳前坐下。
齊王泡了紫金樓的香茶,瞧著樣子就極為有錢,真正是一個剛從後宮那火深火熱之地出來的皇子的話,他租不起紫金樓的院子,也喝不起這好茶。
果然此人不簡單,難怪他站在朝堂之上如此沉著冷靜,他恐怕早就想站在朝堂之上了吧。
“齊王殿下叫民婦來不知何事?”
喬寶瑩不慌不忙,蘇辰說了,就算是遇上了齊王,她也不必害怕,齊王羽翼未豐,現在還有顧及,能得意一時是一時。
好吧,她是想得意來著,不過不符合她一慣的作風。
齊王李茂卻是沒有說話,忽然撩起左手臂,露出那傷疤來,目光淡淡地看向喬寶瑩,她能感覺到他眼底的暗芒。
“這個傷疤很特別,是本王一輩子的烙印,也是本王的恥辱。”
齊王語氣淡淡的開口,沒有半絲情緒,感覺像在說別人的事一樣。
喬寶瑩本是穿越人士,自然沒有覺得不妥,但她知道這個時代的風俗,於是故意抬袖遮麵,不看他的手臂。
齊王卻是哈哈大笑,他放下袖子,目光意味的不明的看著喬寶瑩,“喬夫人不該是這樣的反應,你不必裝。”
喬寶瑩暗歎一聲,齊王果然棘手。
“喬夫人可認識蘇奕?”
喬寶瑩內心震驚,他既然能說出蘇奕的名字,那就查過蘇奕與他們的關係,她豈能說不認識,她不但認識,她還很激動又驚喜的看著齊王,“齊王可是知道我弟弟的下落?我跟蘇辰派人四處尋找,都不曾尋到他的下落。”
齊王卻是笑了笑,並沒有接喬寶瑩的話,顯然她的激動他並沒有放在眼,然而裝還是得裝的。
“喬夫人隱藏的不錯。”
“不明白殿下的意思,我一戒婦人,沒有什好隱藏的。”
齊王卻親自給她倒了一杯茶,喬寶瑩見狀也放下所有的表演,坦坦蕩蕩的看著他,“殿下不會下毒吧?”
齊王挑眉,目光精湛,像是欣賞她的樣子,“的確有點想下毒,但是想一想,還是別下了,畢竟這兒可是你的地盤,我怕走不脫。”
果然昝泊知道紫金樓的秘密,齊王也知道了。
喬寶瑩隻是笑笑,她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接著從腰間拿出煙杆,“來,抽一口。”
一但遇上談事情,就如蘇辰說的,抽幾口後好說話。
齊王見她拿起煙杆就皺眉,“女人別抽的好。”
喬寶瑩怔住,原來這個時候的男人就有這種想法了,女人抽煙就已經有要求了,可是權貴家忽然流行起老旱煙,哪位貴婦不抽,除非抽不慣的。
齊王並沒有為相思草所動,反而讚賞道“喬夫人不錯,有經緯之才,果然是蘇大人的賢內助,蘇奕若是能娶到喬夫人這樣的妻子,多半也是前途一片光明。”
說到這兒,喬寶瑩動容,她不管齊王怎樣,拿起煙杆就抽了起來,吞雲吐霧的幾下,嗆得齊王咳了幾聲,他眉頭皺得更深。
“相思草,來幾口,紫金樓有上等的煙杆。”
喬寶瑩再次開口,齊王皺眉卻並沒有拒絕,於是喬寶瑩朝不遠處的夥計看了一眼,那人眼神兒亮,立即明白什意思,很快送來一杆,喬寶瑩親自為他點上。
齊王抽了兩口後,鬱悶的說道“我有時候覺得你像男人。”
喬寶瑩心虛,怔住,但很快反應過來,“蘇辰也這說我,不過我是地地道道的女人,還有不知齊王殿下今日尋我來何事?我畢竟是女眷,多有不便。”
齊王卻是笑了,“多有不便?喬夫人連朝堂都敢去,這算得了什?”
喬寶瑩嗆了一下,她沒想到齊王會猜到這上麵來,但打死她也不能承認,
於是笑了幾句,掩住自己的心慌,“殿下說笑了,你這一說我還當真想上朝堂看看是什樣的,可是我精貴著我的頭,性命要緊。”
齊王卻是不說話,目光意味不明的盯著喬寶瑩,煙霧一點一點的散去,院中忽然變得很安靜,喬寶瑩能感覺到他的殺氣,但是她隻能裝著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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